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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往东边望去,曹颂也瞧到哥哥了,大老远地就兴高采烈的大喊“哥”
,然后扬鞭打马赶了过来。
紧跟着,他身后几个锦衣少年也都凑过来,赶着叫曹颙“曹大哥”
。
曹颙瞧着其中三人正是之前在兆佳府见过的丰德、丰彻与和廉,另两个并不认得。
一个年纪和他相仿也就罢了,另一个看上去少说也有十八、九岁,也一脸恭敬的叫他大哥,曹颙还真真有点做黑社会老大的感觉。
十六阿哥噗嗤一笑,捅了捅曹颙,戏谑道:“你哪来这么多弟弟?”
曹颙指了指曹颂:“这是我二弟,那些是我兄弟的朋友。”
又拉曹颂来给十六见礼,待要介绍,微有踌躇,十六阿哥是私自出来溜达的,身份不好说破。
十六阿哥知道他所想,见他顿了顿,自己就先行抢着对曹颂说:“我在家行十六,说起来我也是你表哥,叫表哥就好。”
曹颂挠了挠头,不知道哪里又多出这么个亲戚来,又瞧着十六阿哥面相很嫩,身量不高,也没他壮,便不大信服他是哥哥,只说:“还没说年纪,怎么就是表哥?你是哪一年哪一月生的?”
曹颙刚想拦他别鲁莽冲撞,十六阿哥却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说:“我是康熙三十四年六月的,不是你哥哥?”
曹颂哈哈一笑,得意地大声道:“不是!
我是正月的,我是你哥哥!”
曹颙好笑地看了曹颂一眼,这傻孩子,攀当皇子的哥哥是好玩的?当下岔开话题,问他:“你们这是哪儿去?”
一旁的和廉抢先回答:“咱们约了去喝酒的,大哥也和咱们一起去吧!”
说着,瞧了一眼旁边的十六阿哥,见他也穿着侍卫的衣服,便恭恭敬敬道:“这位侍卫大人也请赏脸一道去吧!”
曹颙摆手道:“咱们刚吃完席出来的,便不去了,下次吧!”
几人又诚恳的再三让了,见曹颙和十六都执意不肯去,这才作罢。
曹颙因见六个人中有两个年长些的,后面又带了不少长随小厮,料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当下嘱咐曹颂两句,也就让他们去了。
十六阿哥一圈逛下来,只又添了三块奇石,一块送了曹颙留着把玩,两块自己收起来准备回去跟十五阿哥分了。
两人打马回了雍王府那片,换好了衣服,招呼上众侍卫随从,十六阿哥回宫,曹颙回府,分道扬镳。
*
曹府,竹院。
迷迷糊糊了三日后,芳茶终于幽幽醒来,香草这才松了口气,忙叫人热了红枣糯米粥。
看见香草黑了眼圈,再看到张根家的满脸关切地站在床前,芳茶终于流下了眼泪。
“姐姐饿了好几天,先喝半碗粥吧!”
香草一边帮芳茶拭泪,一边柔声劝道。
芳茶却说不出话来,只埋头在枕头上无声哭泣。
香草还要再劝,张根家的向女儿摆摆手,坐在床前,轻轻拍着芳茶的后背。
芳茶渐渐地哭出声来,嘴里喃喃道:“姆妈,姆妈!”
张根家的叹了口气。
芳茶是曹府里的家生奴才子,因其祖母赵嬷嬷是老太君的陪房,所以自幼就在那边院子里长大,因上下都对她另眼相待,多少与其他的丫头脾气秉性有所不同。
她为人不坏,平日里做事也算爽利,可偏偏长了一张不饶人的嘴,又喜欢说道人,在丫鬟仆从里便没了人缘,常是办了好事没落得好评。
芳茶虽不是那细腻性子极贴心的丫鬟,却是真心诚意待主子的。
原本这次打江宁来京前,赵嬷嬷曾求过李氏恩典,想让孙女放出来安排婚嫁,但芳茶因姑娘当时正病着,实在放心不下,才好说歹说地陪着进京来。
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再流不出眼泪,芳茶的哭声才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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