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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经历我都记得,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失的杀心。”
兰山远耐心道,“可想必是很久之前。”
或许是他撕碎符咒的那天,或许再晚些,在松林之中,问泽遗给了他一盏灯。
然后,他就找到了一盏灯。
“这还差不多。”
问泽遗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元神趴在他手心里,懒洋洋晒着太阳。
正是一日中阳光最好的时候。
不知从哪边林子里窜出只鸟,兰山远一抬手,落在地上的坚果碎裂成几块。
灵鸟啾啾叫着,高兴地弯腰啄食坚果。
问泽遗惊喜:“师兄,它还记得你!”
住在万年松下时,问泽遗就能精确分辨出颜色不同的灵鸟,甚至记得它们迥异的性子。
可兰山远分不出它们,自然也不认得落下的这只是谁。
他不过是在替本体不在的问泽遗做他爱做的事,闻言只是轻“嗯”
了声。
“还是师兄的住处好,镜泊都是些抓鱼的水鸟,压根和我不亲近。”
发觉灵鸟没聪明到能认出元神的主人是谁,问泽遗放弃呼唤它们,无趣地瘫倒。
“等到初春,我们就搬去万年松下。”
“好。”
计划得逞,元神满意地继续晒起太阳。
随着天气逐渐变暖,他身上的魔性再也没有发作过,一天天被收拢,压制。
兰山远开始降低双修的频率,转而教他一些相对容易的中高阶术法。
只是突然过得素淡了,问泽遗还有点不习惯。
在学习术法这件事上,他是个不省心的学生。
他的性子和多数术修大相径庭,极好的灵根和谦虚的态度能让他相对轻松地入门,却很难为他后续的修行保驾护航。
要不是有兰山远盯着,湖心小筑能一日被失控的术法毁上三五次。
若是其他术修已经被他气死,可不幸中的万幸,兰山远是个极其溺爱他的师兄,底线低到问泽遗都害怕。
床上是,下了床也是。
在第十次兰山远夸他差点烧掉桌子是有慧根后,问泽遗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师兄。”
他端上药碗小口小口抿着,不敢看用术法收拾残局的兰山远。
“是我讲的太快。”
兰山远不急不恼。
“并非师弟的过错。”
问泽遗垂眸,安静地喝药。
他的身体状况从未有现在这般好过,原本沉甸甸的四肢变得轻松,经脉也像是被重新洗过一遍。
他不久前才突破过一个小境界,现在修为增长飞速。
离结束被兰山远“囚禁”
的日子,怕是越来越近。
他不可能和兰山远在小筑里躲一辈子,兰山远也很清楚,所以才开始想尽办法教他各类术法。
将药一饮而尽,问泽遗心中萌生出强烈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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