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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最终凌迟的无法挣脱和疲软无力。
姚女士抱着一只小小的西高地下楼,她还披着一身睡袍,好像刚休息好,眉眼温淑,一头蓬松卷发随意垂在胸口,看到他们时略为惊讶,走过来后手里的小狗轻轻推向她怀里,浅笑道:“妈妈给你挑的,圣诞节礼物。”
又低头看她,上手抚她的眼睛,“怎么哭了?”
看向李樊:“发生什么事了?”
李樊迅速整理好心情,拿起柜子上的包,微微一笑:“我的失职,今晚没有送阿声回来,她的东西落在出租车上了。”
温声鼻尖发酸,目光直直盯向他,看他替自己解释,看他一脸了无惧色,看他的道貌岸然。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还在福利院过无父无母的穷苦生活,可如果不是他,她就没有负疚,也不用对反转的命运觉得不公,更不会对自己产生厌恨怀疑。
李樊还想说什么,姚书文突然抬手,让他直接离开。
面色少见的轻淡。
他只好颔首示意推门走了出去,临走前又看了她一眼。
温声抹了把眼泪,姿势有些僵硬地抱着那只小狗,是她很喜欢的品种,肉乎乎的绵软肚皮贴在她的手心,因为还很小,姿势蜷成一团努力拱进她怀里,两只粉嫩的圆耳朵耷拉下来,湿蒙蒙的黑亮眼睛半睁不闭的,一副马上要睡过去的迷瞪样子。
姚女士坐在她旁边,先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勾弄起她怀里的小狗,“它是女宝宝,给它起个名字。”
一切好像平风静浪,温声悄然吸了吸鼻子,平复好情绪后轻声道:“想叫它耳朵。”
耳朵可以听声音。
汀声。
耳朵用小脑袋贴了贴她的衣服,很乖的一只小狗。
姚女士挑眉,食指轻触它湿漉漉的鼻子,“欢迎耳朵有了新的小主人。”
转头又看向她,缓声问:“刚才怎么了,和妈妈说说吧。”
温声有点支不住她的眼神,婉和清明的视线下满是直截明锐。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路泊汀还没回来前,在她还没搞清李樊背后的那个人前,还不能说。
而且他这次去美国很大可能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姚书文和路康目前没什么动作,应该是还没觉察。
她垂头摸耳朵身上的毛,手感很蓬松,呼吸平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我很喜欢的一枚戒指丢在出租车上了,而且现在没有卖的了。”
姚女士摇头轻笑,戳她的脸蛋,一脸宠溺:“这种小事不值得哭的乖宝。”
摘了中指的戒指戴在她手上,是姚家流下来的民国老物件,一枚四爪排戒,主石是一圈细钻镶边的蓝宝石,中间嵌了一颗格拉芙粉钻,她后来又在细圈上加了一颗帕拉伊巴,之前一线的拍行估值有八位数,但她一直都戴在手上。
“本来想等你嫁人时再送的,看你哭的这么可怜,妈妈就先给你喽。”
说完像路泊汀一样用手指轻刮她的鼻尖,“所有的问题都可以想办法解决,但不要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浪费情绪。”
温言眷注里是满满当当的母爱。
温声没忍住又红了眼圈,她不断吸气呼气,想用力压下全身泛起的酸涩,但越克制胸口就越疼,那枚异常华彩精粹的戒指,和她的中指很贴合,但……
她是假的。
格外小心地取下戒指,没有抬头看她,温声想和平时一样大大方方笑的,但现在怎么样她都笑不出来,只能嗫嚅出声:“妈妈,我不太适合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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