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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蝶儿愧疚地看着他。
路闲溪摇了摇头,带着她走进室内:“蝶姑娘不必介怀,早已是过去之事。”
然而就在凌蝶儿快要跨过门槛之时,那门槛却仿佛忽然长高一般拦住了她的脚步。
凌蝶儿一时不慎,身形不稳,小声地惊呼着往前扑去。
路闲溪立刻回头,伸出手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啪嗒——”
竹片与木板的撞击声应时地在地面上响起。
“蝶姑娘可有哪里受伤?”
温热的呼吸从头顶传来,凌蝶儿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双浅青色的鹿瞳中正泛起担忧的情愫。
她忙不迭地从他怀中退出,弯下腰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竹片:“抱歉,我……”
然而就在她无意间瞟过那竹片上的字时却忽然话音一顿,难以置信地瞳孔微张。
那片竹片上有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还有她再熟悉不过的“蝶”
字,这无一不在昭示着它的身份。
刻这个字的人显然当时刻技还很稚嫩,笔触一深一浅。
但它显然被很精心地保存了下来,苍翠欲滴,不见一处磕损。
她只一眼便看出这是她第一次刻字时留下的竹片,她对此极为珍重,一直将它放在储物戒中。
但储物戒如今已经被阿清放置好,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凌蝶儿收敛情绪,将竹片交到了路闲溪手中:“路兄,你的竹片。”
“多谢蝶姑娘,”
路闲溪收回竹片,他看着它的目光极为温和眷恋,“这竹片伴路某两万余年,早已与路某密不可分。”
可这竹片自它被刻时起距今明明才十余年,凌蝶儿笑了笑:“路兄重情。”
路闲溪看着她,清澈的鹿瞳中却晦暗难明:“不及蝶姑娘。”
“天色不早,茈萝他们怕是要等急了,”
凌蝶儿笑着看他,“不知可否劳烦路兄将蝶儿送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
“自然,蝶姑娘请。”
路闲溪笑了笑,带着她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时,脸上挂着的浅笑却骤然间荡然无存,浅青色的鹿瞳中压抑着狂风骤雨。
若是初遇之时只是熟悉,再遇之时只是怀疑,而此时他已全然确定,她就是她。
路闲溪隐在白纱之下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冰冷得如有实质,她分明说过只要她看见这片竹片便会再次认出他来,可她如今却全然忘却,这两万余年来苦苦等待的只有他自己。
凌蝶儿面色深沉地看着路闲溪腰间那抹若隐若现的青色,这竹片为何会在他的手上,又为何能够越过时间来到她面前。
还有阿清,他们初遇时他分明是一只妖力全无的小狐狸,那他身为妖又是如何跨越结界进入那浮幻秘境?
她微微皱起了眉,这细细回想起来倒是与师父那枚玉佩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显然比那枚玉佩所蕴含的神力具有更为震天撼地的妖力。
或许虎族与蛇族觊觎的不仅仅只有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更有那磅礴汹涌、足以翻天覆地的无边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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