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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闹大事情。
可路泊汀并不打算放过,他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锢住他的手腕,冷声道:“打的哪里,打了几下?”
那人被掐住喘不过气,不断咽着口水:“就……就一下。”
路泊汀看他手心里都是血,声音更冷了:“我没耐心,再问一次,打的哪里,几下?”
小混混感觉被他压得生不如死,想坦白了赶紧了事:“哥,哥……我求你了别压了,我踢了她几脚,但这是我们老大吩咐的,我就打了一巴掌,其余的都是我们老大打的。”
谢一袁还蜷在地上打滚,听到他的话,仰起头暴怒:“王远你给我等着!”
路泊汀重新锢紧他的手腕开始不断甩在地板上,又快又狠,王远感觉自己的指甲都要被磕掉了,眼泪鼻涕开始一齐冒出来:“哥,我错了,你别甩了,我…我手指要断了。”
不知道甩了多少下,感觉手里的手腕已经瘫软一片,路泊汀丢开,起身走到他脚边,在王远还没反应过来时,脚腕就被一脚踩住。
路泊汀穿的篮球鞋,鞋底又硬又厚,脚下发力碾磨,王远一阵嘶叫,手腕脚腕感觉都像断了,全身已经没力气挣扎:“别碾了……真的要废了啊!
!”
“别打了……”
温声突然出声,她跪坐在地上,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第二只。”
路泊汀松开脚,又狠狠踢向他的膝盖:“滚。”
王远连滚带爬地爬到门口。
路泊汀蹲下身给她解麻绳,手腕被勒出一道很重的红痕,喉咙滚了滚,指腹去擦她的眼泪:“疼吗?”
温声吸了吸鼻子,又委屈地嘟起嘴,用力点了点头。
很疼,头皮疼,脸疼,胸口疼,哪哪都疼。
他解开绳子,轻抱住她,很紧,过了会儿低声道:“哥对不起你。”
衣兜里的耳套滚了出来,已经脏的看不出原先模样,温声捡起又戴回耳朵上,他垂着头情绪很颓靡,她抓过他的手,很凉,于是伸出两只小手裹紧他的手背给他取暖,“你不要自责,是我没听话按时回家。”
摘下耳套给他戴了上去,耳套又湿又凉,耳边是湿蒙蒙的感官。
“谢谢哥。”
她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
摘下耳套,又低头去找她的眼睛:“怎么突然叫我哥?”
温声垂眼避开他的视线,路泊汀心里一动,想起刚才谢一袁说的那句话,心脏抽疼的位置更疼了,想开口和她解释,身后忽然响起机车发动的轰鸣声。
来不及多想,大手甩开温声,温声被他甩出两米远,谢一袁开着机车朝路泊汀撞了过去,他被硬生生撞到顶起,又重重坠到地上。
温声蓦地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嘴巴张了张就是说不出话,还是门口响起警车声她才回过神,抖着身子爬了过去,路泊汀昏倒在血泊里,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血,黏稠的红色液体一滩一滩从他身体里流出来,指尖碰到地上的血,还是温热的。
“哥……”
温声哭的嗓子都哑了,眼前红濛濛一片,她不敢碰他,身子颤的跪不住,最后也倒在那一摊血里。
昏迷前只记得他手里还捏着那个耳套。
路泊汀被撞的肝破裂脾破裂,双侧顶骨骨折外加一系列内伤,抢救了一天一夜才从鬼门关救回来。
姚书文后来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会哭,温声也是从那次后就再也没喊过他一声哥哥。
谢一袁已满16岁,因犯故意杀人罪杀人未遂,被路泊汀的爷爷路邵军强制送到了监狱。
路泊汀出院那天,姚书文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坐回车里,又问他:“以你现在的成绩完全不用复习可以直接参加6月的中考。”
他只是舒缓地扭了扭脖子,淡声道:“还是留一级吧。”
坐在一旁的温声假装没听见,咬紧唇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那一年姚书文经常两地跑,路康也是第二年夏天才回的国,怡翠苑里只有两个小人早出又晚归,但无论什么时候,温声的身后永远都会有路泊汀的身影。
这是温声的特有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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