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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种草的下面也有块茎,和我们吃的那种很像。
但是它有毒,吃了会死。”
陈健低下头,恭谨地听着,想从老祖母的智慧中得到答案。
老祖母咳了一声,双眼看着那株草道:“那时候我还小,部族刚刚迁徙到这里,大家都在挨饿。
我妈妈为了找到族人的食物,找到了那种平时我们吃的块茎,也找到了这种,所以她死了。”
“孩子,我的妈妈毒死了,可是族人却因为另一种块茎活下来了,并且牢牢记住了这种块茎不能吃。
死亡,也是另一种生存。
你说的那头猛兽,吃掉族人后会现身,那么现身后再杀掉它,族人们会牢牢记住这种猛兽的可怖。
而如果它不现身,你又怎么杀掉它,族人们又怎么会记住这种猛兽呢?”
说完后,老祖母摸了一下陈健的头发,淡淡地说道:“孩子,你在草河边说的钉螺,其实我也吃过而且没死,但我知道你那么说一定有原因。
只是时间一久,总会有人忘记你的话去吃的。
你的话啊,就算是对的,也没有死亡给族人带来的记忆深刻。
健,你要记住,死亡不可怕,只要这死亡能让族人记住一件事,那么就是值得的。”
陈健有些惊奇地看着老祖母,没想到老祖母会想到这些,老祖母摆摆手道:“去吧,孩子,让我在死前,看看我们的族人到底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看着陈健恭谨地退开,老祖母望着天边,愣愣出神。
她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些事。
部族们迁徙到这里,那些衰老的人们为了族人活下去,尝试着各种不同的草,因为年轻人还能生孩子,而他们已经老了。
很多的老人死掉了,却有更多的年轻人活了下来,并且记住了死亡和不能吃的草,于是种族延续了下来。
这就是生存。
老祖母看着陈健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孩子,你还没见过亲人死去,别怕,别怕……”
很远处,陈健仿佛听到了老祖母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老祖母冲他微笑了一下,挥挥手示意让他继续朝前走吧。
陈健点点头,快步地走到了族人的最前面,仰头看着那面黑白色的旗帜,放下了心中那些忽然升起的幼稚幻想。
舒展开了眉头的陈健带着族人来到了山阴的盐碱地,生活既然要继续,血和汗总是要流的。
血泡磨破浸润了石锄和骨耜,大块的盐碱土被装进了柳条筐,他要把这些盐土背回去。
这里煮盐很不方便,而且既然暂时不作为交换商品,那么熬煮的不需要太多。
石头的族人们没有工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健示意让他们一起劳动,盐会分给他们部族必须的用量。
好奇地石姓族人学着使用石锄和骨耜,临走的时候背着柳条筐,看起来和陈健的族人没有什么不同。
是夜,原本的族人惦记着家中的一切,一刻都不想停留。
新的族人们则想要快一点看到村庄的模样,也是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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