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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谁?”
冷淡成熟的男声透过电话开口,口吻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
听上去就像是什么不着调的混混。
完全不记得这是从家里打过去的电话。
“甚尔?……伏黑甚尔?”
男孩稚嫩的嗓音传过去,同出一辙的冷淡。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有几秒的时间,伏黑惠稍显疑惑地看了眼家用式电话机,好像没被挂断,也隐约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伏黑甚尔还是没能从记忆中翻出男孩的存在,模模糊糊地问着。
其实有一点印象,但这点浅薄的印象就像是从一团浆糊里发现了一颗米粒的轮廓,在快要触碰时,米粒又融了进去,彻底找不见了。
伏黑惠:“……”
他沉默了足有两三秒的时间,从心里找好说辞之后,就不打腹稿地说出来:“我是伏黑惠,应该是你的儿子。
今天被校外的不良青年威胁了,他们说不给我钱就要把我打死,你处理一下吧。”
其实那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伏黑惠并没有放在心上。
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决的事,完全没有想过要找伏黑甚尔这个男人。
伏黑甚尔也没想到记忆中存在感不强,跟他亲缘寡淡的儿子会突然寻求他的帮助。
伏黑惠听着,那边好像是传来了手掌将易拉罐捏变形后随意扔在地上的声音,从电视里隐隐约约播放出赛马赌球的播报声混在其中。
他对伏黑甚尔的这些行径毫不意外,眼神冷冷淡淡,思考着要是伏黑甚尔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死活时又该找些什么问题来达成目的。
“知道了。”
男人的声音自话筒中传来,接着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伏黑甚尔是什么打算?
伏黑惠拧起了眉头,对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有些不满。
但现在伏黑甚尔已经擅自把电话给挂断了,就算他打过去也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说不准那家伙还不会接电话。
他抱着双臂在家里走了一圈,然后坐回了沙发上,思考着该不该用更加骇人听闻的借口逼着伏黑甚尔回来。
他知道自己不受那家伙的重视,但应该不至于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吧……
夜晚,盘坐在家里草草吃着晚餐的伏黑惠还在思考下午的事情,连饭菜都没有塞几口。
姐姐伏黑津美纪不能接受他这样少量的进食:“你应该吃多了一点,惠……”
伏黑惠不喜欢听她的说教,把勺子往盘子里一放,跑掉了。
“……小惠!”
姐弟俩还没开始争吵时,房门传来了钥匙旋转的声音。
两个长辈常年不在家,偶尔也会回来一次,继母回来的时间要多一点,但也是常常见不到影子,这里好像就是他们的某个落脚点,只有偶尔某个晚上才会来歇一歇,基本上是不会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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