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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赐婚（第2页）

老夫人拄着拐杖，低眉看着工艺繁琐造价昂贵的金砖，她恍然记起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情形，那个时候她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掌家没几年的魏氏族长夫人，而当时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已故去很多年。

细细算来，少时故人，如今还健在的没有几人了，神志清醒的貌似只有她了。

果真是老了，总是爱想从前的种种。

魏家老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小门后的赵珖静静地打量堂中穿着百吉服宝石勒眉的老太太，这么看都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难以想象也是参与过宫变的人。

赵珖放下心思，走了出来。

魏家老夫人立即要跪地行礼，被赵珖快速扶起，道：“老夫人，快快免礼！”

魏家老夫人躬身恭敬道：“民妇拜见陛下！

愿陛下圣安！”

赵珖扶起魏家老夫人，让人给老夫人上坐。

赵珖道：“久闻老夫人大名，今日总算是让朕见到了！

果真名不虚传。”

“陛下过奖了！”

“原想请老夫人到御花园坐坐，但朕想当年英宗皇爷爷同老夫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此处，多年重游也算是个念想！”

魏家老夫人闻言，也不多说恭敬道谢。

赵珖站了起来，魏家老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赵珖走了两步，负手道：“西凉求和的事，想必老夫人知道吧？”

魏家老夫人点头，西凉议和的事天下皆知，她还知道西凉有意联姻稳固两国关系。

赵珖原来打算挑一个宗室郡主封做公主嫁入西凉，西凉使者宁令索牧却和吹了好一会儿世家贵女的教养，明着要贵女嫁过去，他听得不痛快，一个战败国还挑三拣四。

赵珖颇为为难道：“老夫人，宁令将军多次提及魏家，似乎是对魏家姑娘钦慕已久！”

魏家老夫人低头不慌不忙道：“能得宁令将军青眼是我魏家之幸，不过，两个小姑娘一个年岁还小，一个性情怪异，恐难当大任……”

赵珖不在和亲上纠缠，和亲之人他已经听从上官毅的意见，选了上官家嫡女上官连翘，提魏静舒不过是因为想看看魏家老夫人慌张的样子。

还有皇后王季月头一次在他面前求情让换了上官连翘选魏家姑娘，他觉得甚是新奇，一向在他面前端着一副世家贵女高高在上姿态的王季月竟然会说情，王季月和上官连翘可没什么交情，只能说王季月对魏家有敌意。

不过略微查下到也知道一些王家同魏家的恩怨，说到底都是美人祸事，那美人还落到了他后宫。

赵珖仰着下巴笑道：“老夫人亲自教出的姑娘自然是十分好的，不过若是让英宗皇爷爷知道朕让他的救命恩人疼爱的孙女远嫁西凉定是会怪罪朕的！”

“陛下严重了！”

“所以朕一想，不如亲上加亲？”

魏家老夫人微微蹙眉问道：“民妇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赵珖睨了一眼魏家老夫人，心中甚是愉悦，叉腰道：“英宗生前最疼爱便是朕的小皇叔，想必走的时候最放不下的便是这小儿子。”

听到赵珖提起端王赵荀，魏家老夫人已经他的意思了，不动声色地等着赵珖接着说。

“小皇叔生得芝兰玉树聪慧有礼，奈何因为神医一言，拖到了二十有一仍是孤身一人，朕看着着实是不忍……”

赵珖的意思是要赐婚魏静舒和端王赵荀，魏家老夫人听得内心冷笑，什么不忍什么有福，不过是他不满报复罢了。

赵珖见魏家老夫人还沉得住气，不疾不徐接着道：“早耳闻，您夫君也曾被神医断定活不过及冠，可您看老太爷不也活过了五十大寿，三姑娘由老夫人您亲自养大，想也是沾了满身的福气，冲冲喜，也许小皇叔也能活过五六十！”

静默两人一会儿，魏家老夫人恭敬回答道：“陛下言之有理，若能为端王带了福气，亦是魏家的福气，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