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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哥,我先回去了。”
她低头,抱着花匆匆离开。
花枝垂落间,那背影倒有几分仓皇逃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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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蒙蒙亮月吟就已经起了。
她今日情绪不高,穿了件素白衣裳,也没怎么打扮,只涂了淡淡的口脂,随便让玉盏挽了个发髻,乌发上只有一支玉簪斜斜插着。
匆匆吃完早饭,月吟带着两个随身丫鬟来到侯府门口。
此刻侯府外面已停了一匹黑色骏马和两辆一大一小的马车。
诚然那辆较小的马车就是月吟要乘的。
马车厢门打开,月吟并没有先进去,反而拿过玉瓶手里拎着的包袱,反复确认,“东西都拿齐了?”
“齐了的。”
玉瓶今日也同月吟一样,情绪不高,甚至能看出有些悲伤,“姑娘昨夜临睡前亲自收拾的包袱,适才临行前又检查了一遍,该放的都放进去的。”
“那便好,我就怕落下些什么。”
月吟再三确认后神色松了松,将包袱小心翼翼放进车厢。
她正欲踩马凳进车厢,侯府门口传来谢沅的声音。
“表妹?”
谢沅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看见月吟有些诧异,来到马车前,问道:“表妹这么早要去哪?”
月吟一抹笑容浅浅的,回道:“前阵子抄了些佛经了,今日去寺庙拜拜,请佛祖保佑外祖母。”
谢沅点头,“原是这样。”
表妹乖巧,又有孝心,时间一长,他猜祖母会喜欢表妹的。
月吟见谢沅这身打扮,问道:“三表哥这是准备去哪?”
“去太学,今日有课。”
谢沅说着,来到那黑色骏马跟前。
他摸了摸马儿柔顺的长毛,紧接着一个箭步翻身上面,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道:“天色尚早,我送表妹一截。”
月吟摇头拒绝,“不成,不能耽搁三表哥上学。”
谢沅却执意要送,“没事,时辰尚早,去太学不会迟的。
表妹这一路会闷的,我先陪表妹说说话。”
月吟怕耽搁下去真让谢沅去太学晚了,便没再废话,踩着马凳弯腰进了马车。
车夫驾车缓缓使离侯府,谢沅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就在一行人刚离开不久,着绯色官袍的谢行之从侯府出来,双手负后立在门口,沉眸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以及马背上黏着跟去的谢沅。
他身后的长指敲了敲手腕,问正德道:“三弟今早的骑射课,是哪位学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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