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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逞强,而是觉得,越是纵容自己怕,也许便越是会害怕。
再者,其实这句话她没有说全——有你在,我不怕。
有他在身边,她知道她无论去向多高的地方,他都会保护她。
这话她没说出口,但目光里的温暖和信任之色,已经将它补全了,风长天微微一笑,揽着她的腰,上了房顶。
姜雍容下意识想抓紧他的衣袖,他的手已经伸过来,稳稳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声在她耳边道“别担心,有我在。”
北疆的风冷极了,比京城的腊月的风还要冷。
这里是云川城灰黑色的屋脊,天上也只有一抹弯月,但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只要一上高处,她就被带回了那一晚的记忆——深蓝的天空,皎白的明月,金黄的琉璃瓦。
一切明丽鲜艳如同孩提时才有的梦境。
在这一刻她知道,她真的不怕高了。
“多谢你,风长天。”
姜雍容轻声道。
他不知道她谢的是他将她从恐惧中拯救出来,以为只是谢他此时的相伴,头便低下来,想亲她一下。
姜雍容肃容挡住了他,指了指底下,意思是办正事。
这是姜雍容第一次观摩匪徒作案,只见风长天取走几块瓦片,无声地安放在旁边,然后屋子里的灯光便透出来,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似乎是个书房,屋内立着高高的书架,正当中是一张书桌,她的那只锦匣就搁在书桌上。
笛笛正在来回踱步,似是等待此间的主人。
“吱呀”
一声轻响,门被推开来,一人走了进来。
从上方看不出面目,只见头顶挽着一个家常发髻,穿淡青衣裙,是个女子。
“静姐你可算来了!”
笛笛立即迎上去,“快看看我这次带来了什么宝贝!”
“就算是宝贝,以后也不要这么晚来了。”
那女子声音清冷,“我不喜欢熬夜,睡得早。”
这个声音一入耳,姜雍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险险把持不住一头从房顶上栽下去。
风长天立即扶稳了她,望向她时大吃一惊。
雍容遇事向来沉稳,风长天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失常的时刻——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睁得老大,那模样,就像是见了鬼。
“怎么回事?”
他低声问,“你认得这人?”
怎么会不认得?
这个声音,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
“傅静姝。”
她低低地、低低地吐出这个名字,“她是傅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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