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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ldo;吾不是怨灵，介大人，&rdo;老人脸上刚刚还存在的一点微弱笑意消失了，&ldo;吾乃神社愿力之集合，吾乃神社，神社即吾。

&rdo;

介微微俯下身子，几秒前渐渐压下的杀意宛如弹簧般重新暴涨：&ldo;我不会认错这个味道，怨灵。

&rdo;

老人浑浊的眼珠注视着黑色的美丽生物：&ldo;吾不是怨灵！

&rdo;

&ldo;介！

他没有伤害我们！

冷静下来！

&rdo;绘央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了介的身上，&ldo;先听听他想说什么！

&rdo;

介勉力压下了身上那股凛冽而凶暴的杀气，放任绘央慢慢顺着他的皮毛抚摸：&ldo;好吧，绘央。

&rdo;

老人原本就不算直的脊背似乎更佝偻了，嶙峋的骨骼几乎要从身体里割裂出来：&ldo;吾命不久矣，妖力也薄弱得很，怎么会伤害两位大人，介大人未免也太高看吾了。

&rdo;

绘央转过头来看向老人。

转眼之间老人原本就半透明的身体凝实度降得更低，几乎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见他身后的玉垣，神色颓败。

贵志天生的软心肠在这一刻难以自制的发挥了作用：&ldo;您还有什么愿望未了吗？&rdo;

老人沉默一瞬：&ldo;吾已别无他求……只是……&rdo;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庭院里所有的人和妖怪都听见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发出了可怖的&ldo;吱呀&rdo;声后折断了又重重倒下的声音。

庭院里的生物一致的抬起头看向声源处。

……鸟居倒下了。

像是一个久经风霜的老人终于承受不住光阴的摧折，先于儿孙一步入了九泉。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社妖怪沉默的注视着倒下的鸟居一会，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ldo;也罢，不过是时间到了。

&rdo;

贵志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看到了这位妖怪的&ldo;思念&rdo;。

那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穿着红白巫女服，低垂着眼帘跪坐在帘帐后，正在轻声的念祷祈福。

她应该就是神社妖怪描述里的那位巫女大人了。

清脆如溪涧流水的少年嗓音不知在何处响起，带着一点孩子特有的羞涩与不安：&ldo;巫女大人？&rdo;

巫女似乎被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产生恐惧一类的情绪，只是轻声疑问：&ldo;您是？&rdo;

&ldo;我就是这座神社啊，巫女大人。

&rdo;少年的声音有一种很特别的沧桑感，使得贵志非常轻易的分辨出这应该就是神社妖怪少年期的声音，&ldo;我吓到您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