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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冲洗干净后,她抽了两三张纸巾,又慢条斯理地擦干水渍。
继而抬头,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姣好面容,嘲弄地勾了勾唇角,才伸手打开洗手间的门。
刚跨出去,毫无防备地,一记重重的耳光携着凌厉的掌风打到她的脸上来。
幸而阮舒反应快,在最后关头往后仰了身体,缓掉一部分的力劲。
第二记耳光扇上来之前,她迅捷地“啪”
一声猛力打落对方的手。
“大伯母,再打下去,后果你可是承担不起。”
明明是浅浅含笑的模样,眼神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
王毓芬本能地瑟缩一下,收起手,反唇相讥:“确实承担不起,我若是打坏了你这张脸,你还怎么勾搭男人。”
阮舒的唇角微微上翘:“大伯母,你真清闲,不好好在厅里招待客人,跑来这里看我怎么勾搭男人。”
她的这副模样,在王毓芬看来全是得瑟,心中愈发来火,嘲讽道:“烂货始终是烂货,男人不过逢场作戏和你玩玩,你真以为他会娶你回家吗?做人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觊觎!”
“大伯母放心,我不觊觎谭少爷。”
阮舒不愠不火,佯装没听懂王毓芬的一语双关,顺着话缓缓道,“我对这个东西已经腻了。
他爱和谁怎样都与我无关。”
她的言外之意不就在说自己女儿是接手了她不要的男人?王毓芬隐忍着勃然大怒,冷笑:“就让你再嘴硬着嚣张两天!
等我们和谭家把亲事定下来,看你到时候在股东大会上怎么哭!”
“嗯。
我会哭得漂亮一些。
先提前恭喜大伯父和大伯母。”
阮舒回得太过云淡风轻,倒叫王毓芬心中狐疑万分。
正是因为得知阮舒最近和谭家的少爷走得近,他们才用相亲截断了她这条路,怎么她看起来好像一丁点儿焦虑都没有?总不会是还在指望唐家吧?
王毓芬并不知道,阮舒纯粹是因为肚子难受得厉害,懒得继续打嘴仗。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先去厕所检查了一下,确认并没有怎么出血,便直接扑倒到床上,埋头睡过去。
直到庆嫂来给她送鸡汤,敲响了房门,她才爬起来。
庆嫂把鸡汤放到桌上,关切地打量她的满面倦容:“二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碍事。
可能有点发烧,吃点退烧药就行了。”
阮舒摸了摸额头,顺手翻找抽屉。
抽屉里挨挨挤挤地塞满了各种日常备用药,尤以胃康宁和安眠片居多,且细看之下很容易发现几乎每一种药都有拆封使用过的痕迹。
抽出来退烧药时,她又想起来问:“鸡汤也给三小姐送去了吗?”
庆嫂摇摇头:“三小姐还没回来。”
阮舒微怔,瞟一眼床头的钟。
距离在医院碰到唐显扬和林妙芙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照理该回来了。
“行,那就先给她温在锅里。
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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