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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琥珀光（第2页）

那是在某个花也好、月也圆的日子里，我摘了谷中的安石榴酿了椒酒，盛情邀请师父与我一道对饮。

有句古话说得非常到位：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说的就是酒后失蹄，饮着饮着，就喝出第三个人了。

师父不喝酒，他爱喝云兰花茶。

每至金秋，师父会将云兰采下，以淡盐水浸着，泡茶的时候搁进去几瓣，清香韵致。

他身上总有浅浅的云兰香，抿唇淡笑之时，幽芳风远，我眼前宛若绽放一袭素云，纷乱迷眼。

我想，以我的酒量，和我师父滴酒不沾的资质，事情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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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向着圆满一路奔腾不息。

当夜，酒香四溢，我大约记得师父执着酒杯朝我浅笑，他杯杯下肚，白晳的面庞分毫不见色变。

我眼前有乌鸦飞的时候，问道，“师父，你醉了么？”

师父修长的手指拂过桌面，掩在我的杯盏上，声如凉月，“小香，你好像醉了。”

我说，“我喝酒从来没倒过，我们继续。”

我眼前师父和三公的身影重重叠叠之时，我问，“师父，你有没有听到三公在唱歌？”

师父抿唇，手背搁在我额头上，淡道，“小香，夜深了，去睡吧。”

我抬眸看他，他目光柔和，似是披了一层揉乱的银缎，仿佛能勾人心魄。

夜风和煦，师父以帛带束着的长发被吹起温柔的弧度，好像丝丝麻麻触到我心头上。

我支着腮问师父，“有个姑娘自打见你第一面起就爱上了你，将你放在心头上很多很多年，她习惯了看你抿嘴唇笑，习惯了在你身边研墨采茶。

她长得还行，可能有点矮。

师父，你会不会一直记得她？”

我想，这大抵是我这辈子说得最肉麻最深情的一段话。

听戏的时候，那些让我抖了再抖的台词都比不过我这段。

我先前总以为写戏本子的人很有才，随便一挥墨就文思泉涌，写出来的全是让人心肺俱穿、涕泪交加的段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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