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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贺迟的司机到了,他一步三晃地走过去。
&ldo;什么意思?&rdo;
&ldo;某人认为我们合谋欺骗了他,天知道他是以什么立场过问。
&rdo;他回头眯着眼睛看她,&ldo;不过你知道,他可是很难搞的。
&rdo;
乔落一怔,嘴角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贺迟两指并在眉间行个礼:&ldo;好运了,落落公主。
&rdo;然后不理乔落瞬间僵硬的神色,哈哈大笑着坐进副驾驶座,扬长而去。
周四中午,乔落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握着鼠标,一个一个的挑拣可用模型,眼睛酸涩颈椎僵痛。
办公室里一片肃杀,她们债券投资组合部向来不像投资部和咨询部等地方那么忙乱,这里是更偏内部和技术的部门,可是这星期一上班所有人都忙得恨不得一人掰成仨人。
交上去的方案一遍又一遍的被推翻,经理周二又忽然外调,换了一个搞不清楚门路的ba过来,这可难死了乔落这个经理助理,两面受夹板气。
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任务却翻倍的压下来。
其实他们投资组合部门大部分都是学数学和计量经济出身,是个对专业要求很高的部门,以往上面的审核都只是走走过场而已,而这周就像是吹了邪风了,审核每每挑出一大堆问题不说,这个新来的经理还跟着指手画脚乱指挥。
甚至在周三的各部门汇总上,一向平稳的债券投资组合部被严厉的点名批评。
这简直就像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天灾,整桶污水从天而降,哗的泼在他们身上,放眼所及,乌云翻滚,雷声阵阵,人心惶惶。
部门里的同事对这一连串的打击显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但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相顾之时眼里都是茫然,刚叹口气就被成山的数据埋没。
尤其是乔落带领的小组,眼看着大家的心血一遍一遍被莫名其妙地打回来,乔落连撑了四天脚不沾尘夜不闭目的日子,如今简直是心力交瘁。
&ldo;乔助理,进来一下。
&rdo;说话的是贺夕,美丽的脸上表情冰冷。
在部门里人仰马翻几天之后,昨日他们终于扛不住,联名写信上交说希望总公司派相关专业人士支持。
公司效率一向上佳,今天天兵降临,来的就是贺夕。
贺夕是b大的金融学硕士,在总公司做基金经理,不可谓不专业。
&ldo;乔小姐,我们认为你们上午交上来的方案中系数检验并不尽如人意,希望你们能找到更好的方案。
&rdo;贺夕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很有些大家闺秀的矜贵样子。
但乔落知道,她远不像看起来这样娇柔,她是一个很有能力和毅力的女人。
&ldo;贺小姐,其实我并不是非要待在阳启不可。
&rdo;乔落靠进椅背中揉着额头,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们一组人这么多天的成果交上去半个小时就被打回来,以一个这样片面的理由。
贺夕闻言并不诧异,却也没有说话,和贺迟相似的漂亮眼睛只是看着面前疲惫的乔落,眼神中竟似含有一丝鼓励。
&ldo;如果我离开……&rdo;
&ldo;乔小姐,如果要离职,你这样的职位是需要提前两个月递交说明的。
&rdo;
乔落看向贺夕,这个女人这些年变了很多,记忆中她因为身体不好总是一副柔弱的样子,但如今那柔弱之下的韧劲却越发明显,这也是职场磨炼的功劳吧?
那个男人,在做些什么呢?他要把身边的女人都逼成钢铁战士是不是?
多少年前呢?这个女人走到她的面前坚定地说:&ldo;乔落,我知道你会回来,我要你看见,我可以取代你,不是只有你乔落不怕风吹雨淋!
&rdo;
乔落闭闭眼睛,原来自以为忘记的,都还在那里,&ldo;我现在递交辞职申请,然后我想休长假。
&rdo;
不是不能坚持,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这场战争目标明确,势力悬殊,她又何必扮演苦情,给他人增添愉悦?何况又累得共度两年的同事跟着吃苦受罪。
她一向很好说话的,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经不是那个凡事诸多要求的乔落了,想让她走路?可以啊,其实直说就好,实在没必要这样兴师动众的。
不舍么?自然是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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