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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别十二（第5页）

褚燕离的声音缓缓颤抖。

道：“老夫名为‘燕离’，从军后才改的名字。

燕子离家尚可归。

老夫离了家便再也回不去。”

说着，他眼中忽然生出一丝光来，一把捏住儿子的肩，手力度很大。

“立功，当官。

而后去找你姑母，救她们。”

褚鸿影瞪大眼，面上闪过不安，却还是用力点头。

而后结结巴巴道：“孩儿也有一个想法。”

次日清晨，褚燕离再度指挥士兵进攻。

花翥背着鸽笼，带上弯刀，与褚鸿影混在士兵中。

昨日朱曦飞带队从西北而来，又转北方。

根据地图，西北应有一处小山坳，易守难攻。

激战正盛，花翥与褚鸿影穿过蛮族的营地一路奔向西北。

见不过走了两人，且这二人对自己的部族毫无进犯之意，那些蛮族也不寻他们的事端。

一路风尘，马蹄的虚影消失于脚下的风沙。

花翥裹紧头巾，景色一晃而过，草已干枯，河岸边隐约可见冰封的痕迹。

风从耳畔呼啸而后，高声呼喊自由。

褚鸿影骑马在她身边不远处。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红。

当远山被藏在被黄沙遮蔽的夕阳下，她终于寻到了那个沙盘上标注的小山坳。

隐约可见人影。

花翥翻身下马道自己不过寻人。

提高声音：“猪在飞！”

守卫举着兵器，瞪眼。

褚鸿影也瞪着她。

花翥面上一热，正欲喊朱曦飞的大名，却听山坳中传出朱曦飞的应答声。

“猪妹妹来了？猪妹妹！

猪哥哥来了！”

朱曦飞未着铠甲，穿着尚带着血的羊皮褂子。

眼角有了一道细细的伤口，看来比之前还有精神。

那日从城外爬回，花翥便再也懒得易容，面上的伤痕尚且彻底消去，真容浮现。

盯着花翥，朱曦飞张口结舌，被太阳晒得漆黑的面上泛起红云。

终于道：“猪妹妹，长成这般模样，城中的男子也舍得放你出城？”

还是无法习惯他的油腔滑调，花翥只一把将他推开。

褚鸿影笑道：“城中最重要的是粮食。

女子生得再美也不能宰了吃肉。

况且她也算女子？女子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