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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姜拂衣自己的眼皮儿先是一跳。
燕澜应是在指责她,为达目的,竟然寡廉鲜耻的编出这等谎言。
而她给出的回应,好似火上浇油,燕澜更不知会怎样看轻她。
果然,就见燕澜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脸色比之前又难看几分。
喉结滚动,经过很明显的克制之后,他平静问道:“你认为,我会不悦,是因为没能占到你的便宜?”
姜拂衣:“……”
燕澜这人真是惯会自省,怎么连生气都从自身找问题。
姜拂衣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但“信任”
和“欺骗”
这些话题都太过复杂,聊起来,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错,只能糊弄过去:“之前和你还不够熟,你又整天板着个脸,我会忌惮你,算计你,也是人之常情。
但这次恶意揣测你,是我不对。”
燕澜沉默不语,愈发板着个脸。
道歉既然没有反应,姜拂衣决定卖惨:“可也不能怪我,我说了,我当时被那头麒麟神兽吓到了,连兵火眼睛里都有一些惧意,而我只是个小怪物罢了。
我娘舍去自由才将我送出来,我被封印事小,怕的是再也没谁去救我娘。
你回溯过我的记忆,该知道这一路我行的有多难,甚至还‘死’过一回,救不出我娘,我不甘心。”
是卖惨,也是真心话。
燕澜的脸色逐渐和缓,在记忆碎片中,从她和无上夷的对话里,早已知晓她母亲被困之事。
燕澜又想起之前的一些推测:“你母亲是被封印在极北之海?”
姜拂衣点了点头:“原本她还算自由,可以在一片固定的海域游荡。
为了送我上岸,她被海底伸出来的触手绑住,沉入了海底……”
回忆起来,她的嗓音变得低沉,“大哥,如果我娘像棺木隐那样,为了逃出封印,摆千人祭,那她哪怕被封印千年万年,我无话可说。
可我母亲就只是赠剑给过路人,盼着他们学有所成之后回来救她而已,你瞧她赠的那些剑,以我们目前所知的,哪一柄歹毒了?也就亦孤行手中的苦海入了魔,但苦海还知道找凡迹星的医剑求救。”
燕澜敛着眼睫,琢磨道:“你母亲不一定是九天神族封印的,先不说《归墟志》里没记载,就算缺的那几页真是你们石心人,那一批被封印的怪物,都是肉身、神魂、意识,三重禁锢封印。
你母亲比起来他们,显然更自由一些,还可以将过路人拉进封印里去。”
姜拂衣摇摇头:“我认为是神族的封印。
起初,我一直在蚌壳里孕育,始终出不来。
二十一前,封印大动荡时期,我出来了。”
九天神族封印那些大荒怪物时,虽是单独封印,但封印之间又同气连枝。
“我怀疑,九天神族最初封印的人,是我外公奚昙。”
姜拂衣早在心中揣测过,“你也听见了,我外公和他们才是一代人,他们谁都没有提过我娘昙姜。
我娘很有可能和我一样,出生于极北之海,自小在封印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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