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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放一听之下却猛地放松下来,反而没有刚才那麽惶急了。
幸好那楚飞扬不是随意闯荡去了,好歹有个去处,不怕没处找他。
高放松开信云深的手靠回墙壁,才感到五脏六腑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折磨得他眼前发黑。
信云深安静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白色的衣摆流水一样铺展在床上。
&ldo;你对大师兄倒是痴情……&rdo;信云深嘟囔著,抬手碰了碰高放的手臂,&ldo;喂,你叫什麽名字?!
&rdo;
&ldo;在下高放……&rdo;高放的声音比刚才更加细弱了一些。
&ldo;高放?!
很奇怪的名字,不像中原人。
&rdo;信云深点评著,打量著面前之人。
因为疼痛而失去血色的脸颊被那漆黑的发丝映衬著显得更加惨白,光洁的面上布满汗水,眉头紧皱著,睫毛也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细微地颤抖著,竟慢慢瞌上了。
信云深连忙靠过去,一手扶著高放的肩膀,一手去试探他的额头和鼻息。
高放的脸微微垂下,显然又一次陷入昏迷。
手心碰到的额头滚烫,鼻间的气息也是急促又火热的,信云深忙扶他躺下,跑到洞口将一只已经配好了糙药的药罐子端到火上,又跑回床边。
修长的手指在高放的脖颈上方悬停逡巡了片刻,信云深眉毛纠结著,咬了咬唇低念一句:&ldo;师兄妻不可戏……&rdo;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似地解开那扣得严实的布扣,将衣襟拉开,露出一副瘦而不弱的白晰胸膛。
信云深脸有些发红,目光游移了片刻,不敢往那白色的肌肤上多看一眼。
平日里师兄弟们袒胸露背也是常事,替身经百战的大师兄上药更是家常便饭,但是这时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别扭,让他坦荡不起来。
手指还是轻轻贴上了那片胸膛,小心地四处轻按,控制地释放和缓的内力,将手下这具躯体中混乱的内息导正。
所幸信白的武功路数信云深比谁都清楚,化解起这内伤来也事半功倍,最後总算别别扭扭地做完了,又细心地把那衣襟拉上,扣子也扣得严丝合fèng。
他这边忙碌的时候,洞口那一罐子的水也已经熬成了一碗药汤。
信云深把药倒出来,双手捧著走到床前,呆愣地看了床上躺著的长发美人片刻,最後一捏鼻子,往嘴里倒了一大口药汁,苦得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信云深向来担不得苦,平日里他少有受伤生病,实在不得不喝药的时候,也有下人把蜜糖备在一边。
养尊处忧的名门公子不懂得喂昏迷的人喝药,还好有人教过他这种方法,信云深怀著莫名复杂又纠结的心情,低头把唇印上了那张苍白薄唇。
信云深从後山回来,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往回走。
一个穿著粗布衣裳挽著袖子的青年男子风风火火地迎面走来,本来已经错身过去了,他突然回头,一脸疑惑地看著信云深略显低沈的样子,扬声叫道:&ldo;小师弟?!
你干什麽去了?!
师父一直在找你,还有一群武林侠士等人招待呢,大师兄又不在,你怎麽也说失踪就失踪。
现在正缺人手,快点去见师父吧,再晚有你好受的。
&rdo;
信云深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恹恹地应道:&ldo;哦。
&rdo;又看了一眼,疑惑道,&ldo;李帅,你怎麽穿成这样?!
&rdo;
李帅一听之下,顿时满脸郁卒地道:&ldo;还不是那个&lso;乞讨&rso;山庄的庄主夫妇又来了,我帮著给他们搬东西呢,好好的衣服当然不能穿。
&rdo;
&ldo;乞讨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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