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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凝做的手脚吧。”
沈妱打断他,抬头时甚至扯出了一抹笑意,“我早就知道了。”
“你确定?”
“除了她还能是谁。”
沈妱冷声嗤笑,“益之兄兴许不知道这藏书楼里的规矩,那些个书本是最经不得糟蹋的,寻常连只老鼠都要万分谨慎的防着,好端端的又哪里能容灰貂在里面放肆?范先生是藏书大家,那么多珍本放在里面,拼尽心力的保护都来不及呢,根本不可能有这等疏忽。
那只灰貂,必然是有人刻意带进去的。”
她依旧拈了樱桃细嚼慢咽,声音却冷了许多,“咱们进去的就四个人,灰貂虽小,想要好生藏起来不叫人发现,自然得穿点稍微宽大的衣裳,除了薛凝还能是谁?”
——若没有之前在郑训藏书楼里的那件事,沈妱兴许还能犹豫一下,可经历了两次如出一辙的手段,她对这判断是深信不疑。
秦愈不由握紧了茶杯,冷声道:“她居然还抵死不认!”
“她当然不会承认!”
沈妱冷笑,“反正咱们也揪不出什么证据来,她为什么要自己承认。”
“小小年纪,当真是居心歹毒!”
秦愈面容一冷,不由哼了一声。
沈妱瞧着那神色,心里有点疑虑,试探道:“所幸伤得也不重,益之兄知道薛凝的为人也就罢了,不必深究。”
“那怎么行!
三番五次惹是生非,如今居然还敢拿灰貂来害人了,怎能容她继续如此。
阿妱,有薛万荣在这里,你不好出手,这事儿只管交给我就是。”
沈妱怕的就是这个。
秦愈虽说比常人沉稳,遇事能处变不惊,可到底只是个十五的少年郎,若是事关重大,自然会三思后行,可薛凝在她眼中不过一介普普通通的丫头,义愤填膺之下根本不会顾虑,谁知道他会有怎样的打算?
沈妱一颗樱桃刚送到嘴边,便顿住了动作,认真道:“益之兄,这件事不能追究。
就算要追究,也该等风头过去一阵再说。”
秦愈有些意外,道:“这还等什么。
若不加以警戒,薛凝仗着薛大人在,谁知还要生出什么事端!
不如尽早敲打,好教她安分老实,免得再惹麻烦。”
“那么益之兄可曾想过薛凝为何要生事端?虽说我跟她向来不和,却也只是斗嘴而已,几时像如今这样了?”
沈妱正色,道:“薛凝父女俩的心思,益之兄不会不知道吧?”
见秦愈面色微变,沈妱便知他并非没有察觉,便也不说破,只是道:“益之兄越是维护我,薛凝心里便越是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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