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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忍受着心里那由温暖和快乐引起的重重的钝痛。

&ldo;好，现在准备好了吗？&rdo;我重新问。

&ldo;好了。

&rdo;

第6章火柴天堂（10）

那天我们读的是张承志的《黑骏马》。

好像经典爱情故事总是以悲剧收场，看多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到底是因为人们偏好绝望的爱情，还是&ldo;爱情&rdo;这东西本身令人绝望？多年之后，小马驹长成了黑骏马，奶奶死了，美丽的情人老了。

&ldo;你知道吗？&rdo;我对她说，&ldo;第一次看结尾的时候，我都哭了。

萨米娅，她简直就是个女神。

&rdo;

&ldo;只可惜这个女神是男人们一厢情愿地造出来的。

&rdo;方可寒静静地说。

我愣了一下。

&ldo;你看，&rdo;她来了精神，&ldo;所谓&lso;女神&rso;，就得宽宏大量，就得忍辱负重。

宽容的是这些没出息的男主角，忍他们的&lso;辱&rso;，负他们的&lso;重&rso;，还不能有怨言，最后被他们感激涕零地歌颂一场才算功德圆满。

凭什么？&rdo;

&ldo;可是‐‐可是这毕竟是一篇好小说啊。

写得多棒。

你不觉得？&rdo;

&ldo;当然觉得。

我不是针对它，只是，没劲。

&rdo;她有些窘地咬了咬嘴唇，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发现一个小女孩的表情。

&ldo;那好吧。

从明天起，咱们不讲爱情故事了，我给你念一本我最喜欢的书怎么样？只不过长了点儿，得好几天才读得完。

&rdo;

阿尔伯特&iddot;加缪和他的《局外人》就这样姗姗来迟。

像所有的名角儿一样，是用来压轴的。

&ldo;你知道吗？&rdo;我告诉方可寒，&ldo;加缪是我除了江东之外，最喜欢的男人。

我看过的所有其他小说，不管写得多好，我都觉得那是在描述生活，只有加缪，他不是在描述，因为他的小说，就&lso;是&rso;生活本身。

好，&rdo;我凝视着她有点困惑的眼神，&ldo;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rdo;

&ldo;今天，妈妈死了。

也许是在昨天，我搞不清。

……&rdo;我该选择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加缪的调子里充满了短促的，喘着粗气的，荒凉的力量。

我的加缪是在阿尔及利亚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