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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看着他怜惜地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娃儿们!
也不知这青山书院设在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你们再没往常的自在了。”
秦淼嘟嘴道:“可不是么,葫芦哥哥他们越发没空闲了。”
她看向院外,“去年这时候,还带我们下塘去摘菱角和莲蓬,好热闹的。
如今那菱角和莲蓬都长了许多了,也没见他们来摘,都是佃户们帮着摘的。”
转头跟小葱商议,下晚的时候,让人去摘些菱角来吃。
听了这话,李敬文在心里思量:一味埋首苦读也不是个事,少年也该游戏玩耍。
再者,如今跟她们一块玩乐的机会越来越少,当珍惜才是,不然,待再长大些,连见面怕是都不容易了……
于是抬头笑道:“等我回去问葫芦和板栗,找一天空闲,过来带你们摘菱角。
我们也不是一味死读书的,再过些日子,该下地去帮着干活了。”
秦淼听了立即兴奋起来,叮嘱他一定不要忘了。
小葱笑道:“你急啥?我哥他们前儿不是说了么,等忙完了,天气再凉些,要叫了大伙去山上玩打仗……”
这事李敬文也知道的,葫芦已经跟他商量过了。
正听小葱说着,忽然没了下文,抬头见她敛了笑容,望着院外。
李敬文奇怪地顺着她目光对外一看,只见木槿栅栏外,立着个书生,正伸长脖子对院子里张望,见他看过去,还对他灿然一笑。
李敬文转头,见小葱脸色不善,忙起身告辞,一边轻声道:“我去问问他干啥的。”
小葱点点头,道:“把他打发走。”
李敬文出去后,对那书生施礼道:“请问这位老爷,来此有何贵干?”
原来这个书生就是那日翻墙进入张家山林的曾鹏。
见李敬文出来问他,还当特地来迎他的,忙整整衣衫答道:“在下觉得身子略有不适,因听闻秦大夫医术绝妙,特地登门求诊。”
李敬文微笑道:“老爷难道不知,医学院设有医馆么?凡求医问诊的,都会去医馆。
此处是秦大夫的居所,家有女眷,不便接待病患。”
曾鹏自那日后,寻人打听了小葱和秦淼的情形,怎会不知这些,可他本就是寻借口来的,如何会被这三言两语打退!
“这可是不巧了。
多谢小兄弟告知。
听说秦夫人亦是杏林高手,常去济世堂替人诊脉,又带了几个弟子在身边教导。
在下既已至此,不妨请秦夫人施以妙手诊治,也省了在下多费曲折。”
李敬文听得目瞪口呆。
饶是他乡村长大,见多了说话不加掩饰的村夫俗民,其中不乏厚颜无耻之辈,但读书人这般,还真是第一回碰上。
想是对方见他年小,又是个乡下小儿,以为好糊弄,把那冠冕堂皇的话用来哄他。
因想道,看来读书人也不尽是温润君子,也有那龌龊下流之徒。
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圣贤书竟也教出了形形色色的人。
他便放下脸,正色道:“此处不接待病患。
老爷乃读书人,怎会不明白其中缘故?还请直去医馆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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