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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诸嗤嗤。
秦人舟师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懂得水战,欋手、士卒也不熟水性,能胜利只是依仗人多。
在湖泽有如此,在大海却非如此。
“禀大王,”
王舟上的旗卒禀告:“沈尹将军要我勿使一舟逃脱,不然殃及身后避迁舟楫。”
越师就是补漏的,越无诸有些不满的嗤了一声,道:“告之沈尹尚,我必不使秦人逃脱一舟。
哼!”
越无诸不满也没有办法,越师再熟悉水战也没有炮舰。
炮舰开火,山崩地裂,这不是人能够抵挡的。
水战他不惧任何人,而炮战,那是神鬼之力,岂是凡人能够抵挡?
传递命令的旗卒没有将越无诸的不满传递到旗舰鹊山号上,其实即便传到了,沈尹尚也不会在意。
越人和刻舟求剑的楚人那样是轴一样的不知变通,不满归不满,答应的事情还是会不打折扣的做到。
这也是越人可以居于阵后补漏的原因,换作韩人、魏人,沈尹尚便要让他们列阵于前了。
沈尹尚听闻后方的回复没有表情,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前方。
他感觉到这次秦军舟师有些怪异,它们并未马上列出舟阵迎敌。
他不知道是,出其不意走远海南下的秦军舟师看到警戒的鸀鳿号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包括自诩熟悉东海的齐人舟吏在内,出海后人人心里都没底。
深入远海的航行根本看不到陆地,没有指南针、没有磁罗盘,谁也不知道舟师最终会划向何方。
而提出这项建议的阿美尼亚斯终于发现了东海与‘我们的海’的不同。
在‘我们的海’,朝任何一个方向划行都可以靠岸,而在东海只要方向错了,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
如果不是恰好遇见了鸀鳿号,如果不是楚人恰巧今日开始避迁,秦军舟师可能要一直划行到舟山群岛才知道自己抵达了越地。
假如航向再偏一些,那就不是舟山群岛了,一直划行下去直到战舟上装的粮秣和清水用完,最后的终点可能会是琉球群岛。
看到鸀鳿号是喜悦的,看到楚军炮舰摆开阵势准备决战,五桨战舟上的杨端和额头汗珠密布。
他下意识看向阿美尼亚斯,希望听听他的建议。
“楚尼炮舰依靠风前进,我们如果撤退,他们会顺着风追击;我们如果靠岸,他们的雷霆武器会把我们的战舰轰碎。
只能交战。”
面色不愉的阿美尼亚斯也没有什么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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