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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纯情误（第4页）

他很艰难地说：“人活得很累，看这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以为在追求自由追求幸福，实际活在自由的幻象中。

像电影《黑客帝国》所说的一样，我们的世界是虚拟的，像庄周梦蝶一样，以为做梦变成了蝴蝶在天上飞，实际上活在蝴蝶的梦中……”

她不看他，看着桌布的花纹说：“我们不能以自己的立场来否定别人。

怎么都是一种生活。

老子是，孔子是，韩非也是，公孙龙也。

存在不分高低。

哪怕只活几十年，我们也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一怔，她很少这样对他说话。

她的话，不在于内容，而是态度。

她的态度暗含了对他的排斥。

观点就是她的情绪。

他有点困惑，但也没再说什么。

眼前突然闪过那个卷发女子，怒目圆睁，含着泪，指着他：“你就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当我是个活人吗！”

……

一声刀叉和盘子碰撞的声音，他回过神。

她还低着头，用叉子慢慢地挑动着一瓣西兰花。

他暗叹一口气：且让风随风去吧。

他强微笑说：“小竹很有学问，我都忘了你是历史系的研究生了！”

指指桌上的菜，“吃点水晶虾，美容养颜又抗癌……”

之后好多天没有联系。

直到又一次业务上的来往，他去她公司办事。

她看见他，只淡淡地笑了一下，低头走开了。

他有点心疼的感觉，鼻子还有点酸酸的。

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着自己的眼睛，低语道：“我是怎么了……”

那个一直纠缠他的终极之问又出现了：有什么意义？

天淡云闲。

都不是我的闲。

无何有之树，都不是我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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