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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汤姆刚才透过玻璃窥探时曾经说过：他年纪太大，看上去不像是旅馆服务生。

克雷认为他说得对。

那个人个子矮小，长着浓密的白发，很不幸的是，头发好像还在生长（克雷似乎在哪里读到过头发和指甲在人死后不会立即停止生长）。

他的头歪斜着，扭成了可怕的角度，像是被绞死的人的脑袋。

&ldo;他在这里工作了三十五年，给所有的住客办过入住手续，大多数人他都接待过两次。

&rdo;

那紧绷生硬的口音刺激着克雷饱经折磨的神经。

克雷想：如果这个人放个屁，只怕那声音都像是一个患哮喘病的孩子从派对喇叭里吹出来的。

&ldo;一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rdo;那接待员说，又抬起那块档板回到了柜台后面，那里仿佛是他的安乐窝，顶上的灯光洒在他脸上，克雷觉得他面无血色。

&ldo;就是那种疯子。

富兰克林运气不好，正好挡在大门口‐‐&rdo;

&ldo;我想你从来没想过至少把这幅该死的画从他屁股上拿开，&rdo;克雷插话了。

他弯下腰，拾起那幅柯里尔和艾伍兹版画复制品放到长椅上。

同时他把那个死去的服务生的脚从椅垫上扫下去，脚落地时发出克雷十分熟悉的声音，他在很多漫画书里把这种声音描述成：空隆！

&ldo;那个电梯里出来的人就猛击了他一拳，&rdo;接待员接着说。

&ldo;可怜的富兰克林就跌倒直撞到墙上。

我想大概他的脖子折断了。

不管怎样，就是富兰克林那一撞，这幅画就掉下来了。

&rdo;

在接待员的脑子里，这一撞把很多事情都解释通了。

&ldo;那么那个打他的人呢？&rdo;汤姆问。

&ldo;那个疯子呢？到哪儿去了？&rdo;

&ldo;出去了，&rdo;接待员回答。

&ldo;他一出去我就觉得把大门给锁起来看来是最明智的做法了。

&rdo;他看了看汤姆和克雷，&ldo;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多糟糕？&rdo;他眼里闪烁着恐惧和热切而好管闲事的贪婪，克雷觉得十分厌恶。

&ldo;我想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rdo;克雷说。

&ldo;要不你为什么锁上大门呢？&rdo;

&ldo;是啊，但是‐‐&rdo;

&ldo;电视上怎么说？&rdo;汤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