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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受不得他恫吓,一下惊厥过去……神天菩萨,简直吓破了我们的胆!
这回请了李判来,是为我们小娘子主持公道,我们小娘子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有些人看准了她性子好,就要爬到她头上来,要是李判再不顾念她,那她可要被人欺凌死了。”
一番绘声绘色的控诉,说得易老夫人和齐氏脸上不是颜色。
本以为那庆国公会来调停说合,没想到他先去看了明妆,趋身到榻前问:“小娘子眼下怎么样,好些了吗?”
明妆的眼泪滔滔流下来,也不说好没好,只是抽泣不止,拨弄了下手边的药瓶,“这个药……好苦。”
不过一句话,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心头的怒火高涨起来,却还温声安抚她,“小娘子别怕,一切交给我。”
抽身退出来,他站在廊下高声发令:“去西院,找见那位四公子,将他给我捆起来立旗杆,什么时候断气,什么时候放下来。”
此话一出,顿时吓得易老夫人和齐氏魂飞天外,惊惶道:“你……你……你们是疯了不成!”
李宣凛的禁卫因不能进小娘子内院,都在院外等着,听了李宣凛号令,齐齐应声是,转身便出去搜寻了。
易老夫人知道阻拦那些军士没有用,症结还是在庆国公身上,忙上来说情,“庆公爷,你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下这样的令啊。”
李宣凛冷着脸问:“四公子扬言要打明娘子,这可是事实?”
见易老夫人踌躇,傲慢地调开了视线,“敢对小娘子不恭,就必须惩戒。”
齐氏都快急疯了,一面叫着丰哥儿,一面转身对李宣凛叫嚣:“国公就能不讲道理,枉顾律法吗?四哥只是逞口舌之快,又没有真打她,你凭什么这样处置?难道在你眼里,人命是草芥子?”
李宣凛哼了声,嗓音单寒,像箭过林梢,“人命在我眼里确实不值一文,谁让我看顾的人不痛快,我就让他全家不痛快。”
齐氏愣住了,知道这回说不通了,大哭大喊着跑向了西园。
易老夫人实在弄不明白,气愤之余颤声责问:“公爷不是三郎旧部吗,既是三郎旧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家人?”
“大将军家人,我只认小娘子一个。”
他转头看向易老夫人,如果眼神是刀,早就将这老妇片得只剩骨架了。
易园的人来通传的时候,他正忙于筹建控鹤司,那群人是日后用来护卫东宫的,不同于一般禁军,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要再三甄别,仔细挑选。
校场上主持选拔,诸班直比武艺、比骑射、比谋略,忙得人摸不着耳朵,乍听明妆出了事,他哪里还顾得上手里的军务。
交代了身边的人一声,立刻调遣随从赶到易园,进门就见她无精打采躺在那里,还有哭诉的那句“好苦”
……他知道今日不作筏子,震慑不了老宅这帮人。
一个战场上厮杀过的有功之臣,骄纵莽撞些没什么,就算削了国公的头衔,他还是安西大都护,官家还要靠他守门户。
易老夫人眼看孙子的性命要交代了,这回也乱了方寸,好言央求着:“公爷,我是易云天的母亲,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你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护卫般般,就不该刻意为难我。
快让你的人住手,让他们不许伤害我的孙子,咱们万事好商量。”
李宣凛笑了笑,“老太君,我们当兵的,最不耐烦有人和我们讲道理,你几时听过打仗靠嘴的?我们靠的是这个——”
说着“噌”
地抽出佩剑,剑身寒光凛冽刺伤人眼,傲然道,“这把剑是当初大将军赠我的,斩一切仇雠宵小。
我不怕告诉老太君,这世上只要有人敢打小娘子主意,我就敢用此剑送他去见大将军。
至于大将军原不原谅,看大将军的意思,是该死也好,枉死也好,就算到阎王爷那儿去告状,李某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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