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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离厕所老远，就闻到了臭味儿，我却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一点儿臭味也没闻到。

王德良掐着鼻子，走进厕所，他站在那幅画前，当时就惊呆了。

那墙上的画和他画的女裸体素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厕所里的画，画了毛扎扎的性器官，还在旁边引出一句话：&ldo;这是夏丹的逼！

&rdo;

王德良越看越气，他一边骂一边用脚使劲蹭。

然后，气哼哼地从厕所走出去。

因为动作太大，搞得厕所内的苍蝇一起&ldo;嗡嗡&rdo;地飞了起来，有的还和他一起飞出了厕所。

夏丹是王德良的心上人，起码我认为是这样的，看得出来，王德良气坏了，他圆睁二目瞪着我，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他怀疑厕所里的画是我画的。

&ldo;王老师，你看我干什么？&rdo;我惶恐地问。

王德良气哼哼地转身就走了。

我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

第二天天气热得很，午饭后，高光和于涛找我去大沙坑洗澡。

我们在水中一阵嬉戏后，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ldo;你俩口渴不？撅几根甜秆儿吃怎么样？&rdo;我望着天上的白云问。

&ldo;那还不如烧包米呢。

&rdo;于涛一骨碌坐起来说。

&ldo;我还真馋包米了。

走，掰包米去。

&rdo;高光从地上爬起来说。

我们一头钻进了包米地。

我一钻进包米地，就想起了周丽萍，因为她和张小翩在这片包米地里逮过蜻蜓。

那时候周丽萍穿着布拉吉，梳着一条黑色的大辫子，当时，大多数女孩子都梳两条辫子，只有周丽萍梳一条，那条辫子又黑又亮又粗又长。

我怀疑周丽萍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剪过头发。

不像张小翩，两条小辫子总也长不长，头发还黄不拉叽的，像张小翩这样的女孩，最合适的发型应该是刘胡兰式的，因为张小翩说过，她最崇拜的就是革命烈士。

另外，张小翩还无限崇敬毛主席，她小声对周丽萍说过，长大要嫁就嫁给毛主席。

那是一次给五保户擦玻璃休息时，她和周丽萍闲聊时说的，我就坐在旁边。

话题是高光引起的。

&ldo;二林子，夏丹为什么不嫁给王德良？&rdo;高光愣头愣脑地问。

&ldo;夏丹想嫁给董存瑞、黄继光，她得有那福呀！

&rdo;我嘲讽地说。

这时，张小翩对周丽萍说：&ldo;我长大了谁也不嫁，要嫁就嫁毛主席！

&rdo;

当时，我没想到张小翩会有这么大的志气，我觉得毛主席不可能看上张小翩，因为有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虱子在她的头发里乱窜。

张小翩和唐建国坐在我和周丽萍的前排，张小翩肯定不常洗头，那时候不经常洗头的女孩很多，周丽萍与她们不同，她不仅洗头，而且还经常洗澡，所以她身上总有一股雪花膏的香味。

包米地里的清香，仿佛让我闻到了周丽萍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那天她和张小翩一起逮蜻蜓，我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