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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任两行清泪沿着微红粉颊簌簌落下,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一刻离析分崩。
“叫出来。”
他语声沉沉,如响幻境,“叫给哥哥听,哥哥想听。”
她咬着唇不肯,桓羡又掐住那张玉柔花媚的小脸儿,迫她将咬得发白的唇瓣张开,毫不留情面:“叫。”
她眼泪如雨而下,绝望地闭上眼,顺从本心发出声音。
如幼猫叫声的娇与媚,一声声挠在心上。
她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但桓羡还是从她的乖顺中尝到些许宽慰。
淡笑道:“没关系。”
他将一根还沾着银丝的手指陷进她唇瓣间,就着那充溢的香涎匀匀搅弄:“哥哥待会儿……会让栀栀叫得更大声。”
她唯有垂泪,低头不肯应,口中也因心内一波一波涌上来的伤怀而发苦,除此之外,竟无任何味觉。
如此无趣,哪里是方才在牢狱中见到谢璟时的发自内心的欢喜。
桓羡眉眼间掠过一丝阴翳。
心间仿佛被团巨大的怨气充满,肝胆欲裂的忿怒。
道:“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想想你的谢郎他们,薛雉,你该学着听话。”
她只好依言照做,仍含着泪求:“那回去吧……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
“那怎么行呢?”
桓羡语音含笑,“不在这里,栀栀要怎么看到自己勾引哥哥的样子……若不看见,又岂会承认是自己勾引的哥哥,说不定,还在心间辱骂是哥哥强迫栀栀呢……”
薛稚被说中心事,身子狠狠一颤。
“没用。”
桓羡轻笑斥道,倒也不逼她,反掌着她纤腰助她,作为奖赏。
不知过了多久,她泪流满面地躺在他怀,如同一尾泡在春水中、几近昏迷的鱼。
面前的镜子似被击碎,一道水箭残留其上,淅淅沥沥地落下,画面也由此碎为两瓣。
窗外,夜色渐阑。
次日,薛稚醒来时,已被清理过了。
后脑与太阳穴仍钝钝地痛着,她从一片空白中睁眼,迷迷糊糊中对上兄长的视线,顿时一个激灵,于瞬间清醒。
他就坐在她榻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少女眼中下意识的畏惧尖锐地刺痛桓羡,他皱皱眉,将心中涌起的莫名情绪抑下,伸手拂开她脸上黏结的发丝:“栀栀很怕哥哥?”
他素来浅眠,即便昨夜折腾她到深夜,卯时也一样醒。
搂着她勉强睡到辰时,便起来了。
她摇头,视线触及他身上套着的雪白中衣,轻轻地问:“皇兄今日不上朝么?”
“今日是休沐,上什么朝。”
他挑眉。
自然,他没说的是,他今日原命了陆升父子前来商议处置谢氏的事,两人应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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