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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千万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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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河上、岸上一片惊呼，那画舫上的小女孩只抓住舫沿，小小的身子转瞬被上涨的河水吞没。

&ldo;王兄！

&rdo;系再发惊呼，他只抓住我一片衣角，我纵身一跃，跃下高高宫舫。

广平王从广通渠里捞起了颗珍珠！

这句话以最快的速度在洛阳坊间传遍。

我救起了她，她叫珍珠，郭珍珠。

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女孩，我能想象，假以时日，待她长大成人，这一颦一笑，一回眸一螓首，将会吸引住多少人的目光。

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洛阳行宫偏僻的一角，她被安置在那里，还发着烧。

还未走近已传来人声，好热闹。

&ldo;哥，不干我的事！

不信你问她！

&rdo;这高高的孩子一身女装，张守硅的女儿，张玉涵，她气鼓鼓地瞪着一个皂袍男子，而另一个黑衣男子正死死盯着她，怒火腾腾，杀气汹汹。

&ldo;别怕她，珍珠，告诉我，是不是她推你？&rdo;黑衣男子突然转身抱住软绵绵的女孩，正面一打量，我认出他，安庆绪，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次子。

&ldo;告诉安二哥！

我带你走，再不让你受她欺负！

&rdo;他摸摸她的小脸，逼问连连。

那女孩烧得小脸微红，疲倦地依着他，想是病痛难耐，眼中擒满泪。

我心里一动，这女娃儿弱质纤纤我见尤怜，即便她这回说了慌，我想，我能明白她的苦，她的弱。

&ldo;不是，张姐姐没推我，是我自己乱跑，摔下河的。

&rdo;女孩勉强说了一句，挨在他怀里奄奄哭泣睡去。

&ldo;庆绪，小声些，她睡了。

张兄，烦你转告伯父，郭兄想与珍珠团聚几日，过些日等她见过兄长，身子也强些了，我和庆绪再送她返回贵府。

&rdo;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白袍男子和气劝开了两方，皂袍男子歉意寒喧几句，带着张玉涵先行离开。

&ldo;朝义，她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我送她回去？&rdo;安庆绪朝白袍男子瞪眼，他叫他朝义，原来他就是平卢节度使史思明的长子，史朝义，人说史朝义温文儒雅，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化解了一屋捩气，真是不简单。

&ldo;她大哥不是来了么，你明日就告诉他，他妹子受人欺负病体赢弱，他定会去求王忠嗣将小珍珠转往你家收养，跟张家兄妹争执做甚，又有何好处？&rdo;史朝义轻笑开口，握了她纤细的腕诊脉片刻，蹙眉。

&ldo;如何？&rdo;安庆绪追问。

&ldo;积弱积寒，忧思过虑，这回真要好好调养。

&rdo;史朝义拉走了安庆绪，后者一步一回头。

&ldo;珍珠我要定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她回那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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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回总称了你的心了吧，虽是苦了她，却成全了你。

&rdo;一怒一笑，两人走远。

我坐到她床边，掖掖被角，探探她额头，还好，只是微热。

她一翻身，闭着眼抓住我的手。

&ldo;珍珠。

&rdo;我轻唤她的名字，名如其人，她晶莹剔透，如珍如宝，原就是该让人捧在手里护在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