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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关悦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白生生的脸蛋，两根油黑的大辫子搭在肩上，神态孱弱目光带水，看了让人心生怜爱，确实是根好苗子，可就是不听话，才来几个月天天惹事儿。

她挽着胳膊道：&ldo;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打客人脸，泼水，你是服务的，不是大爷，照你这么下去我这里迟早会倒闭！

&rdo;

&ldo;我……&rdo;阿尔抿抿嘴，&ldo;他摸我，关姐，他还拽我……&rdo;

&ldo;摸一下怎么了？能少块肉？工资是白赚的！

你看看别人看看你自己，这么久了都没学会，一天到晚在闯祸，干着下贱人的活儿就别装清高&rdo;

&ldo;我要辞职。

&rdo;阿尔吸了口气，钻进肺里的杂味儿在心里呼呼的烧火，&ldo;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我不想干了。

&rdo;

关悦忍不住笑：&ldo;我没辞你，你倒是先蹬鼻子上脸了。

&rdo;微顿，她又道：&ldo;你要走我也不拦你，把今天惹的乱子结了赶紧滚。

&rdo;

阿尔心里别扭，第一次来大城市，人生地不熟被骗来这种地方，忍气吞声的呆了几个月可实在呆不下去了。

经理走后，阿尔绞着指头尴尬的站了一会儿，直到同工作的妮娜喊她吃饭才回神。

阿尔没胃口，妮娜陪着她买了个面包回宿舍。

……

酒店宿舍是大通铺，里面密密麻麻的摆着高低床，女孩儿衣物塞的到处是。

阿尔洗澡换了件衣服，妮娜嚼了口面包沮丧道：&ldo;阿尔，你别怨大家不帮你说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也别太难受，干咱们这行就这样，不上不下的。

&rdo;

阿尔咬牙道：&ldo;我跟经理说了要辞职。

&rdo;

&ldo;好羡慕你，可是我走不了，家里还等着我的钱生活呢。

&rdo;她脸上抹着忧伤，又问：&ldo;你为什么来羊城？&rdo;

阿尔动作一顿，目光柔和起来，嘴角也跟着上翘，&ldo;我来找我的丈夫。

&rdo;

&ldo;他在这里打工？&rdo;

大通铺的宿舍里这时格外清净，有几个地方透着手机屏幕的微光，也有人低语发出酥骨的笑，廊道的脚步声清晰可辨，绿色的灯光透过玻璃射进来，美丽的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

以前她多想见见这种灯，徐晋安告诉她这叫霓虹灯，她生在大山里，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想见见。

那时候山里的月光比霓虹灯还亮，铺在地上跟银子似的，她枕在他的腿上希冀：&ldo;我也想去大城市里生活。

&rdo;

徐晋安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说：&ldo;好，以后我们就住在城市里，种花，做糕点，带你看霓虹灯，坐轮船，坐飞机。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