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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猜吗?”
他有点无奈。
“还要多明显啊,庄音音。”
这天晚上,庄雾做了个梦。
她梦见程则逾背着她,走在校园的萧瑟小道上。
初冬的冷空气无孔不入,她缩进宽大的黑色羽绒里,汲取着蓬勃热量,迷迷糊糊地问他冷不冷。
身下的步伐没停,每步都走得极缓慢,他对于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反倒让她冷了就抱紧。
热烘烘的脊背温度,庄雾听话收紧,那条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底。
没人想走到底。
再睁开眼,入目是整洁的桌面,以及乳白色的香薰蜡烛。
房间内很安静,窗帘紧闭,声音和自然光都透不进来。
庄雾翻了个身,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发呆醒神。
脑袋木木的,太阳穴不规律地跳动,刺激神经性的痛感。
半晌后她才记起,自己现在在程则逾家里,空气中处处充斥着男主人的味道,这是他的卧室吗?
庄雾眼睛缓慢转动。
床品是很简洁的纯白色,房间内家具不多,每件都随意到独具特色。
她抓住被子边缘,忽而拉过头顶,让气味覆盖得更彻底,随即,喉间艰难吞咽了下,严重缺水的干涩感后知后觉泛上来。
庄雾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针织衫,唯有腰上多了些褶皱。
她小心翼翼地下床,发现床边空荡荡,她昨晚的鞋也不在,只能光脚踩在地板上。
门打开一条缝,隐隐有声响传进来。
庄雾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路过两扇紧闭的房门,在走廊尽头转弯后,视野蓦地开阔,视线越过客厅,一眼捕捉到开放式厨房前的高大身影。
程则逾穿了宽松长t和运动裤,居家又自在,他背对着庄雾,斜斜倚在窗边,一身的懒痞劲儿。
不知几时的日光照进来,打在他发梢和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柔焦感。
而他本人全然不在意,被光抚摸,尘埃降落,正一手举着手机,好像在跟谁讲电话。
“我就喜欢在她这儿耗……”
他笑音散漫,“不就让你送了几天早餐……至于吗?”
距离限制,庄雾听得断断续续,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几步。
尘埃轻飘飘地浮动,眼前的画面过于赏心悦目。
程则逾低着头,随意翻看着一本牛皮本,动作算不上轻柔,“你这鬼画符菜谱谁看得懂?”
“倒数第二个调味料是什么?”
“不记得了?”
他冷笑一声。
“餐厅离倒闭不远了吧。”
……
庄雾这才发现厨房正煮着东西,程则逾动作娴熟地放调料,顺便拧掉阀门,再拿起勺子搅拌,对着手机那头,没什么情绪地说:“废物,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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