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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在另外一个房间。
他现在不晓得有没有醒。
我去看一下他。”
五个人在房门外等待,能听到里面小女孩和老人家说话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老人家激烈的咳嗽。
不一会儿,谢兰兰出来,她去厨房倒了碗水,有点不好意思地和江秋十说:“爷爷醒了,我问了他,他说可以拍。”
“那我们就打扰一下老人家了。”
众人进去时,谢兰兰正端着水,给老人家慢慢喂。
一进房门,就有股冲鼻的味儿,说不上那是几股气味糅杂在一块熏了多久,像是久不洗澡的酸臭夹杂着些糜烂的、老年人身上独有的腐朽气息。
徐飞白没忍住,后退几步干脆在门口等,孔湘也是忍了又忍,悄悄掏出随身小包中的湿纸巾捂住口鼻。
连摄影师大哥和导演都禁不住离远了些。
这就显得站在原地没后退甚至继续前进的江秋十格外生猛。
气味来源于床上那个瘦小的老头,他坐起身靠着床沿,整个人看起来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窝都深深地凹了进去。
搭在下半身的褥子,看上去像是没盖住什么东西似的平坦。
之前校长提起过,就是谢兰兰的爷爷不同意她继续读书,想让孩子去打工赚钱。
原本嘉宾们还想见面后劝一劝他,见到老人家这个样子,劝说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江秋十跟在谢兰兰身后,同样蹲下来,看着老人把水喝完了,一双混浊的眼球转过来。
“你好,您是谢兰兰的爷爷吗?”
江秋十主动开口。
因是面对着老人家说话,他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老人慢慢地点点头。
“是这样,我们是电视台来采访的记者和工作人员,想拍一拍您家里的情况,可以吗?”
他放大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话。
离得近,那股味道更加明显,江秋十就像没闻到似的,脸色不变,继续履行采访职业。
摄影师挪远了些,打算拍全身景,心里暗自佩服江秋十。
别说他,其他两个嘉宾和导演望着江秋十耐心说话的身影,皆是一脸钦佩。
“今天来拍摄,一是想看看扶贫工作有没有做到位,哪里还有缺少的可以和我们说一说。”
老头声音又低又哑:“没啥子缺的,是俺们家里头命苦。”
他的眼睛似乎不能见光,说话时,眼角渗出几滴泪,顺着枯树皮似的脸颊流下。
谢兰兰习惯性拿起床边的毛巾给他擦脸。
“老人家,没有谁天生命苦,现在大家都要过上好日子,都要脱贫,脱离贫困……”
按照台本上的要求,江秋十改了改词,把扶贫的事项大致说了下。
“……总之,国家和政府都希望人们过上好日子。”
“第二件事呢,就是关于你家里孩子上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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