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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4页）

小夭将包袱放在香案上，仰头看了好一会儿画像，微笑着对璟说：&ldo;这就是我爹。

&rdo;

璟跪下磕了三个头，上了三炷香。

小夭倚靠在窗前，望着桃花林，说道：&ldo;刚才推门的一瞬，我竟有一种错觉，似乎我扬声一唤，爹娘就会应答。

&rdo;

璟走到小夭身后，搂住了她：&ldo;累吗？&rdo;

小夭半闭上眼睛：&ldo;是有些累，我并没有我表现得那么坚qiáng，所有的ru骂、鄙视、敌意……我都有感觉。

&rdo;

璟说：&ldo;已经七十多年过去，可有时看到身上的伤痕，我仍旧会觉得痛苦屈ru。

有感觉才是正常，能感觉到痛苦，才能感觉到甜蜜，证明我们的心还活着。

&rdo;

&ldo;话是这么说，可我希望自己能坚qiáng一点。

&rdo;

&ldo;伤心时的哭泣，痛苦时的逃避，都很正常，一时的软弱并不意味着不坚qiáng，而是在休养伤口，积蓄力量。

&rdo;

小夭笑：&ldo;好吧！

有了你的这番说辞，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纵容自己软弱了！

&rdo;

璟也笑，握住了她的手。

从祭台的方向传来低沉悠扬的吟唱，小夭说：&ldo;有人在唱歌，他们在做什么？&rdo;

&ldo;祭祀。

我想他们在欢迎你爹娘回家。

九黎人对死亡的看法和中原不同，他们认为生命来自天地，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一种回归。

&rdo;歌声告慰着死灵、引导着亡魂，有沧桑却无悲伤。

小夭默默听了一会儿，拿起香案上的包袱‐‐里面装着泥土，是小夭离开赤水之北的荒漠时，特意挖的。

&ldo;璟，借用一下你的坐骑。

&rdo;

白鹤翩翩飞来，小夭坐到白鹤背上。

白鹤腾空而起，小夭看到了祭台，二十多个巫师穿着古朴隆重的祭祀衣袍，在祭台前载歌载舞。

他们也看到了空中的她，却没有在意，依旧又唱又跳。

白鹤绕着九黎的山峦河流缓缓飞旋，小夭打开了包袱，里面装着桃花林中的泥土，也许因为浸染了几百年的落花，泥土是一种绯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