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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4页）

但这样显然是有效的：欧庆听明白了。

&ldo;你们要做什么？&rdo;欧庆的手不停颤抖，但他从门后拿出了一把刀，&ldo;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rdo;

章晓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又看向高穹求助。

高穹一脸平静，也学着章晓那样缓慢地发音：&ldo;我们是来看你的。

令尊是我俩的朋友。

&rdo;

他说出了欧庆养父的名字。

见欧庆仍旧半信半疑，高穹又继续说了下去：&ldo;你是他的儿子欧庆么？他跟我们提起过你。

他是在桥头把你捡回来的，当时你怀里还抱着个血娃娃。

那是你的弟弟。

你的母亲在桥底下生了他，但两个人都没活下来，只剩了你。

&rdo;

欧庆蓦地睁圆了眼睛。

这是他从来没对人说过的事情，除了自己和养父之外，他只在手头的《吉祥胡同笔记》里头提及。

他立刻相信了高穹的话。

&ldo;来看我做什么？&rdo;

高穹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谎：&ldo;他当年赠过我们一个玉樽，如今有人想要买下来，我们不晓得价钱，想来找他问问。

&rdo;

欧庆的眼神变了变。

&ldo;他早就死了。

&rdo;欧庆说，&ldo;我帮你们看也是一样的。

&rdo;

他退了两步，让出门口的位置，邀请高穹和章晓进入他那件黑漆漆的小屋子里。

高穹看了章晓一眼，以眼神示意：行了。

章晓说不出一句话，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欧庆在挣了钱之后，也曾在外头住过更富贵漂亮的宅子。

吉祥胡同毕竟是阉人居所，讲出去不是什么好听的地方，他在北平四处置地买宅，但最后都被人一点点吞走了。

只有这吉祥胡同的老宅子，他嫌弃的老宅子，还在原地。

等两人进了屋，欧庆立刻关上了门。

他佝偻着身子重重咳嗽几声，再抬起头来时，突出的双目炯炯发亮：&ldo;玉樽呢？&rdo;

章晓又看向高穹。

高穹很平静地坐了下来。

房中陈设极为简单，甚至可说是简陋，虽然是厅堂，但只有中间一张八仙桌和墙边的一张矮床，墙边立着一张神台，上站一个孤零零的财神爷。

火盆燃得很热烈，但屋子里头还是冷，没有人气与希望的那种冷。

&ldo;玉樽上有龙纹，没有任何坏损，现在能卖几多钱？&rdo;高穹问。

在自己的屋子里，欧庆上下地仔细打量着高穹。

他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里，矮些的那个估计是跟班，能说事的是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