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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尹刀说话的时候,黄歇斜看着他,等他说完才收回目光。
他现在有一种担心:造府也好、玉府也好,说不定哪天会全归于大府。
“大子殿下如何说?”
昭黍问道。
“大子殿下去过历山,殿下说此地是淮南,必有煤矿。”
集尹答道。
他并不太清楚熊荆嘴里淮南的含义,淮南就是清末淮南煤矿所在,他之前不知在哪,现在看来定在这历山附近。
“祭献可有遵礼?”
昭黍再问。
他是保守的贵族,担心开矿的时候没有祭祀山神水神。
“祭献全然遵礼,各神无一缺漏。”
工尹刀答道。
“大王,铜山最深者近三十丈,历山十余丈深未见可用之煤,并不为过。”
昭黍道,“钜铁之重,重于衡山,若成,楚国将卒可有钜铁之兵、百炼之甲,秦师必俱我。”
“善。”
今日燕朝之议全因淖狡汇报而起,想到楚国的军队可以用上钜铁,熊元一阵喜悦。
“大王,钜铁真若二十钱一斤,也不过是钜铁。
为兵、为甲,仍要工匠铸锻编缮,所费之大,国力恐不济;再则,三军若全用钜铁,铜兵若何?铜矿又若何?三则,弃铜而用钜铁,若铜阴化为币,币多货必贵,楚国之市乱矣。
此三不利请大王深思,行其利而除其弊。”
黄歇治国老成,钜铁虽有种种好处,却也有诸多坏处,所以他请楚王慎重。
“令尹之说谬矣。”
昭黍不屑。
“我楚国之铜售予各国,钜铁所换下之铜兵,亦可售予各国。
铜矿为矿,铁矿煤矿亦为矿,钜铁若成,铜矿之徒当迁于历山,改铜而为煤铁,如此产铜大减,铜价只贵不廉。
钜铁兵甲非一年便行三军,铜兵亦非一年售予列国,此售之钱,可为换兵之费,即使不够,也相差无几。”
昭黍言辞凿凿,自以为是,黄歇并不想和他对辩,他再次告道:“大王,楚国之内,秦侯猖獗,恐我等今日之议,旬月后当为秦王所知。
那时,敌若有备,万事皆难。”
“秦侯猖獗?令尹诸事皆推于秦侯,为何独我不见秦侯?”
昭黍气急而笑,欲指又停。
“大王,大子殿下于堂外求见。”
寝外寺人入内禀告。
“快,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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