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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滑的触感流淌过掌心,赛过最顶级的越绢。
&esp;&esp;“越君何必明知故问。”
&esp;&esp;楚煜似早有预料,唇角微勾,笑意浸入眼底,似真似假地埋怨:“晋君当真无情。”
&esp;&esp;林珩也笑了,他收回握住青丝的手,指尖擦过楚煜的眼角,出口的话却无半分柔情,字里行间隐藏刀锋和血腥:“日后战场相遇,越君会手下留情?”
&esp;&esp;“不会。”
楚煜扣住林珩的手腕,压下他的手指,轻轻咬住指尖。
牙关合拢,持续施力,直至咬出血痕。
&esp;&esp;十指连心,指尖被咬破,伤口传来刺痛。
林珩却没有挣脱,任由楚煜在自己的手指上留下齿痕。
&esp;&esp;待对方放松牙关,他看一眼伤处,指腹缓慢擦过楚煜的下唇,留下一抹腥红。
&esp;&esp;“我知越君,一如越君知我。”
&esp;&esp;玄鸟於菟,华丽的外表,暴戾的性情。
&esp;&esp;遇战而喜,性好杀戮。
&esp;&esp;残暴、凶狠、冷酷,铸就传承的图腾。
&esp;&esp;旗帜之下,是开国时的筚路蓝缕,是数代先人奋勇进取,浴血撕杀,以命搏,以血铺路,才有今日的晋和越。
&esp;&esp;“奋祖先之余烈,唯有继往开来。”
&esp;&esp;身为一国之君,责重山岳。
&esp;&esp;国家当前,选择只能是唯一,也必须是唯一。
&esp;&esp;“国重,寡人亦在其次。”
&esp;&esp;英主,雄主,人杰。
&esp;&esp;两人年少离国,在上京为质九年,林珩选择隐藏自己,处处沉默无闻,楚煜与他相反,戴上风流不羁的面具,美名盛传天下。
&esp;&esp;世人仅能看到他们伪装的一面,从不能窥到面具背后。
&esp;&esp;光阴流散,诸公子归国,伪装才被撕碎。
玄鸟振翅,於菟挣脱锁链,终现出嗜血的一面。
&esp;&esp;“晋要东出,终将兵指天下。”
林珩不讳言自己的野心,掌心覆上楚煜的肩膀,将他推向屏风,欺身而上,“届时,越君将如何?”
&esp;&esp;背部抵上一片冰凉,楚煜看着林珩,反手抽出雕刻於菟的玉簪,以簪首划过林珩的颈侧。
&esp;&esp;青丝滑落间,声音流入林珩耳中:“战场相遇,必当一决高下。
况晋要东出,怎知越不会西进?”
&esp;&esp;语带锐意,隐含杀伐。
&esp;&esp;面上笑意盈盈,眼中情意缱绻。
&esp;&esp;四目相顾,情丝缠绕,眸光却不见痴迷,反而清明透彻,理智到近似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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