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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言并不熟悉这声音,但能这般叫她的也没有几日,她转过身,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女子娇
艳的脸庞,想起了她是谁:“徐烟月。”
沈不言的手放了下来,垂落的长袖拢住了她的手。
徐烟月梳着妇人的发型,露出了些许尴尬,沈不言与她并无话可说,见状便也轻轻颔首,打算避她而过,徐烟月却慌了起来,急急忙忙叫住了沈不言。
好似一旦沈不言走了,她的希望也就散了。
徐烟月脸带难为情:“我有话想与你说。”
沈不言的目光从她施着厚重粉黛的脸,慢慢移向遮住她脖颈的高领,最后当她的目光即将看向徐烟月的双手时,徐烟月的手却迅速藏进了袖子。
沈不言的目光便如蜻蜓点水般地挪开了:“请徐姑娘移步斋房。”
她大约能猜到徐烟月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些日子她和祁纵为了躲清静,一直住在这山寺里,
三人的恩怨摆在眼前,徐烟月若无事,绝不会不长眼色地出现。
徐烟月来,许是被逼狠了。
沈不言不喜欢徐烟月,但想到国公府,还是得见见她。
斋房内炭火烧得旺,即使主人不在,也尽职地维护住房间的温暖。
沈不言指点留音摆好美人耸肩瓶时,有丫鬟送上热茶,徐烟月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下裙摆。
沈不言等所有丫鬟都退下了,慢慢开口道:“论理我不该见你,见了你后,无论国公府上发生了什么,都将与我和祁纵逃不开关系了。”
徐烟月听到这话,却微微出神,道:“你现在已经可以直呼他的名姓了,便是寻常夫妻关系也没有你们好,我真是羡慕你,小沈氏,你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不言。”
徐烟月愣了一下。
“我有名有姓,你记得,下次别叫错了。”
沈不言说得淡,但徐烟月却从她这淡然的语调中感受到了从前没有的,那种腰板挺直的感觉,好像本该属于她的脊骨终于长到了她的脊背,让她的面容在天光下也变得清晰深刻无比。
徐烟月抿了抿唇,她直到沈不言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变化,也都是因为祁纵,祁纵愿意将她当作个人,而不是一只狗。
不像她……
徐烟月的手有些抖,道:“沈不言,你放心,我还盼着你替我脱离苦海,我不害你。”
她将袖子撩起,露出青青紫紫的瘀伤还有痂皮,尽管沈不言早有猜测,但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伤,仍旧倒吸了一口气。
徐烟月哭道:“你大约也听说了吧,李氏为了保住儿子的位置,一口咬定那十几个大夫的诊断都是错的,二郎仍有生育能力,然后将我匆匆给了二郎,要我们同房……其实二郎到底还行不行,她是清楚的,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我假怀孕,好堵住国公爷的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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