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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妾身喜静,想选个僻静的住所,可以吗?”
这不算一个很过分的要求,但祁纵听着也不大喜欢,他道:“僻静的院落离正房很远。”
沈不言道:“没关系,妾身喜静。”
祁纵便不说话了,既然她喜欢住,就由着她住吧。
下晌,沈镜予和徐烟月哭哭啼啼地回来收拾东西了。
她们和沈不言不一样,两人都是奔着做正房奶奶去的,因此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甚至于琴棋书画之类用来邀宠的东西,都备得很齐全,这要离开望山院了,打包收拾都要收拾很久。
沈不言披着衣服,站在窗前看着热闹却又气氛低沉的院落,不知道该不该羡慕。
沈镜予拿到休书后便差人回沈府说了,此时正又羞又悲地靠在桌上哭着。
她原本还想转圜一下,至少等沈不言醒来,她再用林姨娘威胁一下沈不言,沈不言这般得宠,有沈不言在祁纵面前说话,或许还不至于到下堂的地步。
但祁纵处理事情太干脆利落了,没给她争辩的余地,回了趟望山院就把休书给写好了,再回来时,国公夫妇也正好吵累了,没心情再管她,于是沈镜予一句话都不能多说的,在三双眼睛的瞪视下收下了休书。
新婚一年,守寡一年,见到夫君的日子算下来还不到十日,沈镜予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她越想越羞愤,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要去找沈不言,云鸾根本拦她不及,就见她一路冲到了东厢房,就被长丰拦住了。
沈镜予对这个卸过她手臂的侍卫还是有些怕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就听沈不言道:“让她进来罢,左右黄昏时爷也要走了,也不在乎这厢房是否被他人踏足的。”
长丰方才松了手,撤开身子,让沈镜予进去了。
沈镜予就更加憋屈了,她看着沈不言,病了这一遭,沈不言神色有些恹,散着乌黑的长发站在那儿,泠泠如雪般的人,多了扶风细柳的弱颜,更让人觉得怜惜。
沈镜予道:“我嫁过来一年,都没摆过大奶奶的谱,却不想被你这个妾室摆上了,你很得意吧?”
沈不言神色很淡:“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倒了盏茶,递给沈镜予,沈镜予瞧着那盏茶,没敢吃,沈不言笑了下,自己拿过去,直接喝了一大口。
沈镜予脸色有些红,她害了沈不言,也怕沈不言报复她,想害她一回。
之前听李氏说那毒药半年才能毒死人,她还以为是个毒性不烈的,结果谁想沈不言竟受苦成那样,沈镜予怕死更怕疼,自然是要小心再小心了。
谁知这心思被沈不言看了穿去,还当着她的面喝了那么大口倒给她的茶,倒显得她格外的胆小怕事,沈镜予不愿在庶妹面前落了下乘,便道:“我渴了,你给我倒盏茶。”
说着,就不客气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同时,沈镜予看着这从未踏足过的东厢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地叹了口气。
祁纵与她成亲后,只要在上京,便住在这东厢房,不让别人进,得要两个侍卫守着,若是白天都不在了,就用铁锁锁起来。
沈镜予根本无从走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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