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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ldo;差不多有一百吧。

怎么，你怕钱不够？&rdo;

&ldo;没想到挂号费就这么贵。

&rdo;

&ldo;也许只是挂号贵，医疗费不贵呢。

&rdo;小霞说，&ldo;你带了多少钱？&rdo;

盛珠没好意思说出她带的钱数，说：&ldo;挂一个十块钱的号吧。

&rdo;

&ldo;不，挂专家门诊。

&rdo;小霞说，&ldo;我替你挂。

&rdo;

盛珠拉住她：&ldo;不用，就挂十块钱的就行。

&rdo;

&ldo;这不是闹着玩的，&rdo;小霞说，&ldo;一定要挂专家门诊，钱不够我回去取，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用完。

&rdo;

专家挂号处的窗前排着长长的队，其中有一半是男人，盛珠感到迷惑不解，难道这家医院是专治男女性病的？

盛珠没有阻拦住小霞，任她去专家挂号处排队去了。

盛珠非常着急，她挂了号，钱不够怎么办？高文虽然从新疆回来了，但她治这种病，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问他开口要钱，何况高文的妻子刚刚上吊死了，在他出这么大事的情况下，开口问他拿钱，盛珠怎么也做不到。

盛珠倏然睛睛一亮，她看到医院过道那边站着的那个肥胖男人似曾相识，盛珠走上前立即认出来了，是她接待过的一个客人。

胖子叫什么名字盛珠想不起来了，一般客人都不告诉真实姓名，盛珠从不费心记那些假名。

盛珠来到胖子面前：&ldo;哎，不认识我了？&rdo;

胖子诧异地打量着盛珠，显然他不认识她了，嫖客记住的往往是给他快感最深的人，除此之外，所有的妓女都像一个固定的符号一样千篇一律。

《北京往事》第三章（2）

胖子手上拿着两瓶药和一支药膏，显然他来此也是治这种病的。

胖子打量了许久，摇着头说：&ldo;不认识。

&rdo;

&ldo;你屁股上有一颗黑痣都知道，&rdo;盛珠说，&ldo;你还装作不认识我？哎，救救急吧，拿上几百块钱给我，我会补偿你的。

&rdo;

胖子把药放在一只手上，腾出的那只手遽然打在盛珠脸上，盛珠愕然之中捂着渐渐隆起的脸。

&ldo;你他妈的臭婊子，&rdo;胖子大声嚷道，&ldo;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安徽来的乡下丫头，我的病就是你这个臭婊子带的。

&rdo;

胖子又朝盛珠的腿部猛踢一脚，盛珠一下子跌瘫在水泥地上，清凉的水泥地上印着从她嘴里流出的鲜血。

&ldo;臭婊子，还来问我要钱？我被你害得好苦，你还敢来问我要钱？老子恨不得宰了你这个臭婊子。

&rdo;胖子继续嚷道，&ldo;老子这几天就在琢磨是哪个臭丫挺的害了我，你她妈的找上门来了。

老子不揍你揍谁？&rdo;

盛珠事后想起来了，她的病就是这个胖子带的，一个星期以前盛珠接待这个胖子的时候发现他的腿上、生殖器周围生满了红斑，当时盛珠要他使用避孕套，胖子不由分说地把她扳倒在床上，嚷道：&ldo;避孕套让你爹使用去吧。

&rdo;

盛珠自那一晚之后就感到下身痒痒，直到发展成今天的程度。

盛珠当时没有想起这些，她跌瘫在水泥地上的时候眼前一片黑古隆冬，一些护士、医生和病人围上来，谁也没有拉她一下，她们只是观看，她们显然知道了那个胖子为什么打她，窃窃低语中夹杂的嘲笑令盛珠后来每每忆起都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