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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九如道：&ldo;这是李夫人，我们见着的人一直都是李夫人。

&rdo;

昭然啧了啧嘴，心想九如真没趣。

&ldo;怎么可能?我明明在钟塔上抓到了李墨，他自梵而死!&rdo;他连番在无灯巷这件案子里失措，可他到底不是笨人，&ldo;李夫人冒充李大人……&rdo;

昭然不去理会他，而是走过去看着那人形的黑灰喃喃地道：&ldo;她回到这里来做什么?&rdo;此处是深宅，假使李夫人发现闻之庚带着锦衣卫接近李宅，匆忙之际自己易容成狗奴，令忠仆易容成李墨，可即便她笃定忠仆能骗过闻之庚，她也应该及早谋求脱身之法。

闻之庚冷笑：&ldo;她怕是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rdo;

他说完了却见昭然好像根本没理睬他，不禁略有些薄怒，只见昭然跳上了戏台，拿起旁边焦木拔了拔，然后道：&ldo;下面是大理石!&rdo;

闻之庚心中一动，转头利声道：&ldo;去把那石头锹开，小心下面藏着的东西!&rdo;

锦衣卫齐动手，依然费了一些功夫，才把整块大理石撬开，露出里面一个方正的石洞，洞中仅装了只约莫尺把来宽的黑色镶玉匣子。

闻之庚将那只匣子拿到了手中，反复查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任何机关暗锁，他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打开。

此时天刚拂晓，待闻之庚看清了匣子里的东西，饶是他平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不禁指间一松，匣子跌落到了地上。

山风有些大，里面的东西便被吹到了戏台柱子的一角，在清晨第一缕朝阳的照射下，赫然是张人皮。

‐‐李墨李檀宁新任的河南道监察御史李大人的人皮。

她在台上一回首，见台下多了名年轻的书生，目正眸清，绿竹猗猗，若君子匪玉，便一面而心动，虽是冬去春来，桃花依旧，人面皆非，她到底恋着这人。

因此她虽杀了他，却将他的人皮深藏在戏台之上，大难临头，依然不舍独身离去，仍要冒险回到这里。

闻之庚咬牙道：&ldo;好个毒妇!&rdo;

昭然爬上了戏台，将那人皮从柱子上摘了下来，就着烛火点着，对着地上李夫人的黑灰道：&ldo;这件东西即然你喜欢，便带着上路吧。

&rdo;

&ldo;你好大的胆子，快把证物放下!&rdo;闻之庚喝道。

昭然拎着那着火的人皮递了过去诧异地道：&ldo;难不成李大人的人皮闻大人你也喜欢?&rdo;

&ldo;你……&rdo;闻之庚气结。

昭然松了口气收回了手：&ldo;闻大人要是不喜欢，那便给喜欢的人吧。

&rdo;说完他便将那张人皮丢到了李夫人的黑灰里，人皮三下两下便也烧成了灰。

这下闻之庚即使有意见也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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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出了府，见大清早李府的门口站满了人，挑担的挑担，挑笼的挑笼在那里窃窃私语，闻之庚本来心情就不好，皱眉喝道：&ldo;这是在做什么?&rdo;

锦衣卫走上前来道：&ldo;昨晚黄昏李府着人让无灯巷的人都出城抓膳鱼去，说是一两纹银一斤。

&rdo;

领头的平民拿了一张手书契约过来：&ldo;李老爷还给我们写了契约，约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rdo;

昭然心想李夫人必定是怕锦衣卫冲击李府的时候，会殃及左邻右舍，因此预先支开无灯巷的人，一两纹银一斤膳鱼，足够无灯巷家家户户老少皆出，难怪昨晚李府怎么闹，无灯巷都好似死巷，无人出来探看。

那领头的平民道：&ldo;官老爷，李老爷在我们巷子住十年了，可是个大善人，不知道他老人家犯什么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