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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庐主人,衡阳李家的大公子,李宽。
一个被整个衡阳城念叨在口中的奇人,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却偏偏去那寻真观旁结庐而居。
有人猜测是李家指使的,为了更好地跟李家背后的寻真观打好关系而有意为之;
有稍微了解些内情的,知晓这位李大公子曾经也是个修行胚子,估计是来寻真观学道的;
而至于,最深的内幕,或许只有几大姓的高层知晓。
这位李公子是个修行胚子不假,但却没有拜入道教,而是不知犯了什么失心疯,痴迷上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派,儒教。
那个教派甚至连个居所都没有,也没啥出名的大修士,打架不行,嘴皮子也不厉害,来来回回就是些四处浪荡的弟子,嘴里念叨着那些没用的仁啊,义啊的。
偏偏就把这李大公子给迷惑得不行,家里管着不让,干脆就跑来寻真观,在旁边弄个茅庐蹲着。
更蹊跷的是,寻真观的观主偏偏还准了,不仅如此,还主动为他说话,劝走了带着人马铁了心要把李宽绑回去的李家家主李计。
无可奈何的李家家主李计临走前撂下一句狠话,“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回了李家,却被自家夫人的粉拳玉腿一顿捶打,“什么你没生,那是老娘生的!
凭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问过我吗?我不管,我的好儿子就不能受了苦!”
于是,亲自登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了半天,最终在多番拉锯下达成了协议,李宽同意自己母亲帮忙修缮一下茅庐,弄得舒坦点。
然后李宽看着母亲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泥瓦工匠迅速出现,只能一声苦笑,知子莫若母。
此刻的李宽,凝神望着云落,“凌公子觉得这个世道如何?”
云落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不好。”
“有何不好?”
“为何不好?”
“如何变好?”
“如何才算是好?”
李宽接连抛出四个问题,大袖一摆,就要坐而论道。
一个苍老的嗓音响起,“李宽,此事不急。
凌公子,不如进观一叙?”
云落抬头,“老观主?”
苍老的声音有些笑意,“老人跟前不说老,妇人面前只称美。”
云落连连拱手,“观主不仅道法高明,活得也通透。”
寻真观主笑了笑,“用李宽的话来说,孺子可教!”
被搅了兴致,李宽也没有一点不满,端起茶盏敬了云落一杯,“一会儿再聊。”
当云落走入观中,正殿内,一个发须皆白的老道士手持拂尘,头上子午簪、芙蓉冠,微笑着看着云落。
二人见礼后,老道士微笑望着云落,“蛟龙过处风雨兴,云公子驾临衡阳,这城中必将风雨飘摇。”
云落如临大敌。
正殿中,突然有冲天剑气悬而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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