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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之跟在宁南忧身后,瞧着眼前的人拦住他们的脚步不肯移动半分,便焦急难耐。
此前拦住宁南忧前行脚步之人,正是自洛阳快马加鞭匆匆赶来的精督卫郎将吕寻。
“季大人!
我们都知主公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主公在代王身边韬光养晦,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他隐藏实力,隐藏朝野党羽,甚至不允许精督卫现世,只能暗下行动又是为了什么?”
吕寻激愤怒斥季先之,满面通红道,“现下局势愈加明了,代王已然发现主公在暗下揽摞势力,德王此次行动很有可能便是试探,若主公暴露,代王又会怎么做?我想,不必我多说,季大人也应该知晓!”
吕寻所说不假,一番激烈怒喝叫季先之空荡荡的脑海复明了些什么,突然醒悟过来,他沉默下去,面上的焦急转化成了忧虑。
“让开!”
宁南忧迈出一条腿,继续想要往外走去,可吕寻死死抱住宁南忧的双腿不撒手,他不由恼怒起来,冷面怒喝吕寻道,“吕承中!”
他怒意满满的喊出吕寻的字,一双满是阴霾的眸死死钉着他,干涸的唇间渗出一丝血,整个人很是焦躁。
“主公!
今日您若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救那江氏女,属下一句怨言也不会说!”
吕寻拼命的拦着他,铁血军人的铮骨与忠诚在宁南忧面前崭露无遗。
对他而言,宁南忧是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若没有宁南忧,此刻的吕寻早不知埋于哪片黄土之下化为枯骨了。
宁南忧心中念着江呈佳,尤其恐慌难抑,他不知心中此般捣腾复杂,五味杂陈的感觉究竟因何而起,他只知晓,她此刻有险。
他不想做那个无力者,像当年他眼睁睁瞧着母亲被欺辱,却无能为力。
“吕承中!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他怒斥着,脚下步伐十分坚定的往外跨,接着实在烦躁,便转头朝季先之命令道,“将他给我拉开!”
季先之瞧见他眸中隐隐藏起来的那一丝绞痛与慌乱,便急忙应了一声“诺!”
,伸手奋力将吕寻拉开,喊道,“吕将军!
我知你为主公好,但...江氏女对于主公亦至关重要。”
吕寻因与刺客打斗,本就受了伤,自然抵不过季先之的拉扯与宁南忧的推搡。
片刻,宁南忧挣扎出来,抓住疾风的缰绳,一旋身,坐上了马。
吕寻一身戎装跪在驿馆面前,依然想要劝宁南忧,于是口中不停嘶喊道,“主公难道真的要为一个女人而放弃这么多年来的布局么?红颜祸水啊!
主公!”
季先之使劲拉着他,生怕他冲到疾风面前跪下,抱住马腿。
宁南忧紧紧蹙着一双音眉,精致面庞浮现一丝坚定,用无可置疑的语气道,“本侯知吕君之意,本侯亦晓得轻重,只需精督卫一只队伍随我前往泉陵救江氏女,其余人不必跟上!”
他自信不疑,发亮的黑眸中投射犀利目光,硬气的朝吕寻道,“她是我的结发妻子,不管立场如何,这辈子,她生与我同衾,死亦与我同穴。
若我不救,便同我父亲一般无二!”
吕寻面朝向宁南忧跪着,还未继续开口说话,只见宁南忧牵起缰绳,掉转马头,冲着驿馆外一排跪着听命的精督卫吼道,“精督卫听命,上马!
南下,去泉陵!”
“诺!”
跪在驿馆前的十几二十人铁血将士异口同声发出一声震天喝叫,接着便动作一致,齐刷刷的拉住缰绳,踩住马镫,飞身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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