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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南忧谦谦有礼,待这女子万分温和,甚至好过对她的态度。
江呈佳心中微微不快,却也说不出些什么。
少妇笑着颔首道,“我正要去拜访姑母,昭弟且安心去,我与姑母便在这府内等候。”
宁南忧点了头,顺其自然的牵住发起呆的江呈佳的手,轻声道,“我们走吧?”
江呈佳醒过神来,抬眸朝他看去,默默无声的点了点头。
她轻轻握着他的手,在经过那少妇身边时,清晰的感受到了自那女子身上传来的一丝敌意。
她心中诧异,扭过头瞥了那少妇一眼,见她冲自己扬起和善的笑,又不禁质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小夫妻俩上了马车,小厮驾马向前行驶,吕寻也匆匆向那少妇作别,才驾马追了上去。
宁南忧才休息没几日便不听季先之的劝导,偏要此时下榻出门,他胸前背后的伤口牢牢包扎着,见不得一点风。
偏偏日头烈的很,他穿的密不透风,里头的内襟自然已是被汗水打湿,咸滋滋的汗珠滚入伤口间,便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不适的靠在车内长榻上,怎么坐都不舒服。
江呈佳隐约猜到他是热的,便将头探出窗外,从千珊那处要了把扇子,悄悄移坐过去,替他扇起风来。
宁南忧正闭着眼,忽觉面前凉风阵阵传来,便睁开了双眼,看着江呈佳撑着臂膀倚靠在车窗上,略略向自己倾斜过来,摆着摇扇替他驱赶热气,脸上却已有细汗聚集成滴,心头不由略略一动,伸出衣袖替她擦去额上顺着眉边从脸颊两侧滑下来的汗珠道,“今日头可还疼?”
她摇了摇头,温软一笑道,“昨日君侯来看我,不知怎得夜里十分好眠,睡了一觉后,今晨起就不疼了。”
宁南忧眸眼一顿,笑呵呵道,“看来...前几日阿萝头风不愈全都怪我了。”
江呈佳面色酡红起来,轻轻嗔道,“君侯又不正经。”
他因她微红的面颊而愉悦起来,一早上起来的烦躁竟轻易的扫空,舒畅的吐了一口气。
马车没行多久,便陆陆续续停了下来。
直到车外的吕寻低低唤了一声,“主公,到了。”
他们才动身,从帘子后面钻出来。
宁南忧伤重,上下车都格外小心。
季先之亲自为他放好踩脚的杌子,慢慢搀扶着他走下来,跟在身后的江呈佳也小心翼翼的顾着他。
下了车,一行人便来到一间古朴破旧的平宅。
江呈佳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
就这么一间宅子,安置在一堆荒草杂木之上,乱砌成堆的石头七横八躺的留在宅院门前,挡着被人硬生生踩出来的荒芜小道。
几人顾着脚下,慢慢往宅院里走去。
推开门吱呀一声,扑面而来一股厚重的血腥味,熏得江呈佳捂住了鼻子。
宁南忧见状,便轻轻拉住她,将她往身后一带。
吕寻走在前面,院子里到处都是腐朽的烂木,野草杂花茂密,只隐隐约约能够看清脚下一条蜿蜿蜒的小道,通向对面紧闭的屋门,连院前的照壁都没有。
这院子破败至此,平添了一层阴森之感,更何况里面浓浓的血腥之气萦绕着。
吕寻与季先之先行去了屋子前,待到宁南忧牵着江呈佳来到沾满灰尘的木门前,他们两个才推开了老旧腐朽的格窗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句,“主公和夫人来了。
其余人先退下。”
紧接着便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江呈佳瞧见有五六个身影从屋内的大窗中钻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等到屋子里的动静停下,吕寻才放下拦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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