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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勇看在外甥的面子上,自然会给宁铮行方便,只要他不去保护城阁崖,接下来的事无需他动手,宁铮便会自行解决。
但宁南忧或许没有料到,建康四年冬,曹秀自扬州鄱阳被宁南忧接回洛阳的路上曾遭匪盗袭击,烛影恰好经过,出手相救,曹秀贴身婢女碧芸为答谢救命之恩,曾许诺烛影一个请求。
而此番,江梦萝让拂风互送的送符之人正是那婢女碧芸。
有亲妹贴身婢女持符相见曹秀并加以请说。
想必西疆困境便可有所缓解。
江梦萝自青巷劫出的军饷粮草已从一年前水阁悄悄开辟的另一条陆运道路上向城阁崖他们送了过去,这一来,城氏多日来无法解决的军饥也可缓解。
此次,江梦萝领着水阁众人为魏帝扳回了一个局面,宁铮看在眼中,焉能不气?
江小盯着院里凋零的落叶,拢了拢身上的绒袍,为宁南忧担忧起来。
此时,睿王府一反往日的寂静清冷,本该门庭冷清的主府大门前却停着五匹黒棕鬓毛烈马所拉的金钲车,车上鸾凤云纹雕刻精致。
数十家仆凶神恶煞地站在马车前,路上行人见此景,急匆匆地绕道而走。
府内,正堂。
一名着玄深直裾朝服,衬以吿缘领袖的中衣,腰间束以赤绶白玉,脚蹬翘头墨色率履,头戴八寸远游冠的中年男子,巍然跽坐于正前方的团席上,他相貌姣好,英宇似剑,人到中年,却依然佻达风流,俊朗无双。
此人便是摄政淮王——宁铮。
此时,宁铮的那张脸阴沉的可怕,堂下跪伏着一名玄衣蟒纹云衣曲裾袍的男子。
屏风两旁的婢子家仆们见此景大气不敢喘一声,纷纷屏住呼吸,站直身姿,低着头,不敢抬头相看。
“你,堂堂一个睿王?连府中藏宝阁都受不住,竟让市井毛贼盗了兵符?宁昭远,难道是为父近日太给你面子,让你不知所以,毫无戒备心了么?”
堂上正座的人大发雷霆之怒。
就冲着宁铮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便知,他是下了朝便急匆匆来了睿王府兴师问罪。
“抬起头!
看着我!
你说!
若曹氏那处出了问题,你该如何同我交代?”
“父亲息怒,孩儿已让宁九快马加鞭前往陇西相告舅舅。”
宁南忧沉声说着,拜着礼,不敢有所放松。
宁铮想起今日朝堂之上魏帝的假意慰问与讽刺不由再次恼火起来,顺手拿起放置于身前案几之上的青瓷杯用力朝宁南忧掷去,“无用之徒!
要你何用!”
宁铮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扯了扯衣摆前的褶皱,拂袖离去。
宁南忧随着宁铮的脚步变动着跪礼的方向,最后面朝王府门口恭敬道了一句,“恭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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