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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之间是谁提的分手?”
“邢队。”
徐天良吃惊道:“啊?”
沈青岚笑着瞪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吧,一惊一乍的。”
回到家里是凌晨两点钟,魏恒洗了个澡,穿着睡袍站在鸟笼边看了一会儿鹦鹉,然后给郑蔚澜回复了一条短信。
躺在床上正要睡觉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还没睡啊魏老师。”
周毅清明知故问。
魏恒没吭声,等他说下去。
周毅清也习惯了他这个态度,赶在他挂断之前道:“我这儿有个案子,想麻烦你帮我看看。”
“睡了。”
魏恒挂断电话,然后把手机塞入枕头底下,关灯睡觉。
卧室里拉着一层厚重的窗帘,把室外的天光和灯光尽数隔绝,室内塞满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习惯了这样的黑暗,有一丝光感他都感觉不舒服。
或许是在酒吧和郑蔚澜谈及的事情太过沉重,他沉沉睡去的同时,脑内思绪纷杂,于是那场经久不至的噩梦,在今夜悄然而至……
黑夜,树林,低鸣的秋蝉,划过树梢的风声,以及林中被月光拉出一道斜长影子的男人。
梦境何其真实,真实到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天晚上树林里盘旋的飞虫,闷热的气流,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和鬓角滚落,脚下的枯枝烂叶不时发出一声吱呀轻响。
他走在树林中,警觉于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脚背上飞过去一只蚂蚱都把他吓的浑身僵硬,双腿打颤。
而他抗在肩膀上的尸体,依旧那么冰冷,且沉重。
树林深处,他握着铁锹抛坑,寂静的树林里只有他喘息的声音,和沙土坠地的声音。
当月亮移到正东时,他跪在土坑边,用双手挖着坑底的积土,土壤坚硬且混油许多碎石,他的指缝中填满泥土,像是施了刑般剧痛难忍,手背和掌心被尖锐的石子划出无数个伤口。
但是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拼命挖着积土,直到双手僵硬的难以弯曲。
他瘫坐在坑边喘着粗气,忽然感到冒无比的焦渴,五脏六腑都迫切的需要水分的润泽。
但是他没有水,他舔了舔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忽然,他跪在地上,干呕着,血的味道让他恶心,更让他恐惧。
把尸体放入坑底,他把坑填平,扔掉铁锹,逃似的顺着原路返回。
忽然,他停住了,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一步步朝他逼近,近到他能听到身后那人的喘息……
冰冷,微弱,又夹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起,那人说:我不想死。
魏恒乍然睁开双眼,无神的双眼盯紧了天花板,如坠冰窖般,浑身冰冷。
天光已经大作,窗外是哗哗的雨声。
魏恒闭上眼长呼几口气,坐起来脱掉被冷汗浸湿的睡袍,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洗漱后拿起伞,出门去警局。
依旧是保安小石打着伞把他送到大堂,随后就不留功与名的走了。
几个和他同时到达的女警埋怨着这场突如其来且来势凶猛的秋雨,“前两天刚停,怎么又开始下了。”
魏恒到了三楼,刚出楼梯口就见陆明宇迎面走来:“魏老师,周所找你。”
“在哪儿?”
“你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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