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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服的人?黑衣服的人我就见过你们!
你们的脑子是用来吃屎的吗?没看到我之前一直在睡觉吗?”
那声音因怒气满盈而变得有些沙哑,还一些地方还破了音。
可就是这样既不威猛也不华丽的斥言,却让护卫队长背后的冷汗刷的流了下来。
他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是在对什么样的一个人说话。
那是实实在在拥有爵位的贵族老爷。
和法琳娜这种代行权责的守护者德鲁伊不同,这些贵族老爷虽然大多数都没什么施法能力,也不能长生不老,可这不影响他们在凡俗的世界中的影响力。
要知道,法琳娜大人甚至都不能随意的处死他人,而贵族老爷却可以依靠仅仅赔钱就免去责罚——在卡拉尔人的观念中,因为顶撞地位高的人而被处死属于咎由自取,就算身在军队也不能享有烈士待遇,他的家人不仅不会得到照顾和优待,甚至还会被别人看不起。
于是一个早就应该被他想起的想法现在才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自己这些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视镇长的存在,而把代理性质的领导人——法琳娜当成了自己奉献忠诚的目标?
“镇长大人,您消消气……”
在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才是拉姆真正的主人以后,一层细密的冷汗顿时凝结在护卫队长和他身后的护卫们的脸上。
连带着的,就连语气和声音都弱了几分。
“消消气?然后被你们这群强盗把我最后的财产也抢走?”
有些神经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在倒灌的寒风中,近乎将四壁引燃的怒火攀附而来。
里头领主的责骂远远还未结束:“我发誓,我一定要吊死你们!
处以绞刑!
你们这群强盗,小偷!
来,进来,我要记住你们的脸!”
这时候进去才是傻子呢。
护卫队长心中暗骂一句,也不回话,带着身后的队伍迅速离开了这里。
可他们没看到的是,在他们刚走不久,衣柜的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袍的纤细身影迈步走出,如同亡者从棺材中醒来。
罗兰毫不避讳的走到已经断气许久的镇长面前,伸手把他抱起,翻了个面,让他趴在自己的床上。
然后罗兰单手将年轻镇长的脑袋向上抬了抬,右手掏出斩剑——也不用力,只是把斩剑的刃面放在镇长的脖子的下面。
左手放开,右手轻划。
随着脖颈的动脉从前方被割开,就算人已死,就算脖子被划开鲜血也不再喷涌。
可镇长的血液也迅速而坚定的从中流出,不一会的功夫,以出血点为花蕊,一朵硕大的鲜红玫瑰就从微微发黄的床铺上盛开。
等到血液流出大半、出血速度明显变慢以后,罗兰用斩剑自后脖颈到后腰轻轻切开这个年轻人的衣物,小心的不划破他的皮肤。
在衣服被切开以后,罗兰将斩剑反握小心的切割着尸体的后背,如同拿着一杆画笔,描绘着一个不断流血的眼睛。
整个过程沉默而迅速,罗兰动作间的熟练令人不寒而粟。
“等她看到这个,那个女人就不会这么安心了吧。”
专心的描绘着那个流血的眼睛的细节,罗兰喃喃道。
这个图案是真理与恐怖之神恩佐斯的神徽。
作为除眼中有蛇的希格斯以外最接近黄昏种、最能理解黄昏种的威胁、同时也是受黄昏种感染最深的神明,他的精神状况显然值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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