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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恩抬起头,坚定地看向泰尔斯。
“你需要翡翠城,泰尔斯,”
他肯定道,“就像你需要西荒。”
在泰尔斯和费德里科不解的神情中,詹恩冷冷继续:
“你需要我们凯文迪尔活着,痛苦着,需要一个有利可图但‘未竟全功’的翡翠城继续挣扎着,顽抗着,夹在你和陛下的鼻息之间存在着,你才有底气有筹码,将来回到复兴宫去面对他。”
泰尔斯脸色微变,费德里科则若有所思。
詹恩指了指费德里科:
“所以你才需要在我们之间和稀泥,需要我们彼此仇恨又相互容忍地活着,活在翡翠城。”
泰尔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詹恩,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和阴谋论,包括你那把每个人都理解成利益机器和权力生物的思维定势,但是别太……”
但詹恩却冷笑着打断他:
“多久?”
多久?
泰尔斯目光疑惑。
“一个赌徒没有输,所以他尚未掀桌。
但他也没有赢,因此不肯走。”
詹恩咬字清晰,句句惊心:
“可一个不会输钱却也赢不了钱的赌局,它能维持多久?客人们又能忍受多久而不放弃赌局乃至……”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泰尔斯:
“更换荷官?”
泰尔斯沉下了脸。
“一局?两局?十局?永远?”
费德里科看看泰尔斯,又看看詹恩,思维急转。
“就我对他们的理解,泰尔斯,一个赌徒很少会为输钱而掀桌,”
詹恩冷冷道,“但往往会为贫穷而拼命。”
泰尔斯没有说话。
南岸公爵没有离座,相反,他像这里的主人一样,轻松自如地坐了下来。
“除非有人下定决心……”
詹恩目光犀利:
“结束赌局。”
话音落下,书房里只余一片死寂。
好一会儿后,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而他的面前,在看不见的空气中,罩着他的整张罗网,正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
带动无数丝线,寸寸绷紧。
“少赌点钱吧,詹恩,”
泰尔斯想起小时候在王都黑金赌场的见闻,艰难回击,“就我对他们的理解,一个人赌输了不可怕。”
他抬头看向詹恩:
“最可怕的,其实是他赌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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