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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立马出去了。
可回来的时候,灵均依旧一脸困惑:“统共十来号人,都骑马,但正主我一直没见着,也不知是什么来头,鱼叔都没打探出来。”
管沅唇角笑容玩味:“这么神秘?那就再看看吧。
京中来延郡灵照寺上香的人很多,说不定是哪家贵胄。”
只是这贵胄还真够安静的,除了来时阵仗很大,之后便悄无声息。
管沅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也不知是离了家没有安全感,还是心里的事太多太烦。
总之到了晨间,人还是蔫蔫的。
正在迷糊中,灵修开口说的话,却吓了她一跳:“姑娘,鱼叔送了个帖子过来,说是有人留的,字迹,是颜楷……”
其余的不用多说,单是“颜楷”
二字就把管沅吓醒了:“拿来我看看。”
管沅接过帖子,果真是盛阳的字迹,至于内容——
这下管沅全然不困了:“他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如今,在延郡?”
一个可能性极大的想法冲入管沅脑海——昨夜下榻的那群人,不会就是盛阳的人吧……
延郡百泉,荷花初开。
管沅坐在湖心的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时下的新鲜杏果,神色有些懊恼。
盛阳约她在此处相见,真真是料定她会来,才敢这样约!
他人已到延郡,如果此时不见他,她只怕他要一路追去大同,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唯有现在把话说清楚,让他好好回京城去。
可问题就在于,她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他劝回去。
正对着满塘荷叶发呆,身后陡然增加了一重压迫感。
管沅下意识转头,便看见他站在自己身后,定定望着自己。
“不辞而别,你当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盛阳无奈地坐在她对面,锐利的双眸早已化为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牢牢锁定面前的少女。
管沅微微低头,避开他毫无旁骛的视线:“和你有什么关系。”
语意依旧在赌气,可底气显然不足。
她暗恼自己不争气,怎么一看见他气势就弱了下去,明明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
确实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她去哪里自有父母长辈管,他凭什么管?
“阿沅……”
盛阳叹息一声,眸色认真无比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想救你父亲,但你孤身前往,只怕杯水车薪——”
“杯水车薪又如何,你觉得你和刘瑜对抗,就有很多筹码很多办法吗?”
管沅有理有据地反驳。
盛阳的眼中含了几许笑意:“你还在气我?”
旁人说这句话,通常不是伏低做小的道歉状,就是语意不善的不耐烦。
但他却不同,眼眸含笑,似乎心中有着极大的愉悦。
他当然愉悦,她因为刘瑜的事气他,恰恰证明她在乎他。
管沅别过头去,不愿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已经不气了。”
盛阳的情绪立刻复燃,却马上被管沅下一句补充浇了个透心凉:“为这种事生气太不值了。”
她想把这家伙扔回京城,自然是怎么狠怎么说。
盛阳被她的补刀一下从云端摔进泥淖,满腹纠结——
他平日里从不在意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他依旧秉持本心我行我素;可她的一颦一笑却总能让他情绪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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