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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婵觉得自己宛如波涛中的一扁孤舟,不由自主地随之沉浮,她黛眉微蹙起,口中轻轻吸着气,力不能支时,只好紧紧攀附着迟长青的肩背,若疼得紧了,她也不能说话,只是眼中蓄了汪汪的泪,纤细的五指在男人的脊背上划出几道浅红的印子,手腕轻晃,不知怎么,一阵银铃声儿便响起来,叮铃铃的,伴随着急促而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处。
夜风自窗外吹拂而过,风摇树影,月光清明,伴随着银铃声儿阵阵轻鸣,宛如一首缱绻的乐曲,风月无边,春|光满室,就连窗外的月光都黯然失色起来。
……
次日一早,二楼的客房门开了,洛泽之打着呵欠出来,叫住端盘子的客栈伙计,压着火气不满地道“你们客栈怎么回事?半夜三更地摇铃铛,招魂么?”
若是摇一会也就算了,那铃铛声音时有时无,不至于吵醒他,却总叫人无法安心入睡,洛泽之一夜都是浅眠,睡个觉都没尽兴,脾气自然就更差了。
那客栈伙计立即喊冤枉,道“郎君,咱们是做客栈的,怎么会三更半夜摇铃铛,扰您们的清静?”
洛泽之一脑门官司,显然是不信,没好气道“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这附近传来的。”
他说着,见自己的两名随从自后堂进来,便唤他们过来,指着客栈伙计问道“你们说,昨夜有没有听见那烦死人的铃铛声?”
两名随从茫然相顾,一人小心翼翼地道“没、没有,二公子,兴许是因为咱们住在后院的缘故?”
洛泽之气急,正欲发火,一抬眼却见二楼角落那扇门开了,迟长青走了出来,他连忙叫道“你来的正好,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铃铛声音?”
迟长青顿了一下,没回答,反问道“声音很大么?”
洛泽之烦闷道“声音倒是不大,但就是跟蚊子声儿似的嗡嗡嗡,甚是烦人。”
那铃铛声音时有时无,他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夜里困得要死,实在起不来,换做平日,他非得当场爬起来把那始作俑者砍成八块不可!
迟长青唔了一声,十分真诚地道“没有,二兄,我与婵儿睡得早,没听见什么铃铛声音。”
洛泽之骂了一句,愤愤道“见鬼了!”
那客栈伙计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郎君,这样,咱们镇子不远处有个道观,您要不要去问问?”
洛泽之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才撞鬼了,滚!”
客栈伙计登时缩了缩脖子,捧着托盘走了,没走几步,迟长青唤住他,道“劳烦小哥打一桶热水送过来。”
伙计立即答应一声“好嘞,客人稍等。”
洛泽之想起来什么,问迟长青道“阿婵呢?怎么没起来?”
迟长青沉默了一下,道“她昨夜困得很,眼下还没醒。”
洛泽之狐疑道“你看了没?她不会是病了吧?往日里阿婵这时候都起了的。”
他说着作势就要往楼上走,迟长青立即道“没有,她昨夜多喝了几口酒,这才贪睡了。”
闻言,洛泽之这才点点头,道“那行,我去吩咐后厨做点粥食,她若醒了,你就让她下来。”
迟长青点点头,看着洛泽之的身影消失在后堂帘子处,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回身进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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