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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啊,不知道还有没有。”
秦放一边咕哝着,一边拿出手机联系餐厅的领班,几分钟后挂了电话,对邢朗说:“正在找,明天我过去盯着。”
说完,秦放懒懒的托着下巴,瞄他两眼:“你身上这套衣服哪儿来的?这么英伦风,不是你穿衣风格。”
说着伸手过去拽他领子,笃定道:“嚯,还是大牌,肯定不是你买的。”
邢朗挥掉他的爪子,抖了抖衣领:“喜欢那我脱下来给你。”
秦放忽然按住他肩膀,神神鬼鬼的凑在他衣领上闻了几下,瞪大眼睛看着他,说:“表哥,薰衣草香精味儿。”
邢朗也偏头闻了闻:“你是狗鼻子吗?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秦放丢开他领子,似笑非笑道:“表哥,魏老师一走,你混的风生水起嘛。”
也不知秦放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专往他的痛处戳。
不过秦放的这句话倒是把他暂时从波云诡谲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中捞了出来,给了他的另一桩不伤及命理却伤及根骨的心事,现在对他也算是一种解脱。
邢朗把窗帘掀开一条窄窄的缝隙,从那缝隙里看到一线浓黑的夜幕,再往细处看,发现雨已经停了,细碎的雪花裹着空气中沉甸甸湿冷冷的水分,呈米粒大小的圆形,冰炮似的往下泼洒。
“……我在你这里待一晚,天不亮就走。”
秦放看着他丘陵起伏般森冷又深沉的侧脸,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受到触动。
他表哥现在挺惨的,老婆跑了,工作丢了,现在清白也没了。
他以前的同事还跟狗撵兔子似的对他紧咬不放,一旦被抓住,不是死刑就是坐牢。
秦放起身去卧室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收拾客厅里的一张长沙发:“你不打算找他了?”
邢朗连人带椅子往后退了一段儿,两指夹着窗帘边,再次掀开一指宽的缝隙,双眼从那黢黑的缝隙里看出去,像是推开了掩藏着黑夜的房门。
他低眸下视,目光凝注,单元楼下甬道边载着两列路灯,路灯下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灯光是焦黄色的,像是灯泡里装着一团火,钻到光圈里的雪沫子像是朝着火堆飞翔的虫子,绕着灯泡一圈圈的转,转成一团白色的云。
“明天我就去银江。”
这句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秦放往沙发上铺着毛毯多问了一句:“去银江干嘛?找魏老师?”
邢朗低沉沉的“嗯”
了一声。
秦放往他看了一眼,把被子随意的摔倒沙发上,往地毯上一坐,拿起方才丢下的游戏手柄,看着占据半面背景墙的大显示屏,边杀人边问:“你到底信不信他?”
过了好一会儿,邢朗才说:“有分别吗?”
秦放翘着一边唇角,很懒散的笑了笑,说:“当然有啊,如果你信任他,你找他就有意义。
如果你不信任他,你找他就没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
“既然你都不信任他了,当然也就不信任他对你的感情。
既然你们的感情都当不得真,做不得数,那你们见面后肯定就会结束你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你抱着和他了断的心态去找他,又有什么必要呢?现在你们处在对立的局面,那你们的感情肯定就被搁置在一边,已经发生了变化,就像……一块奶酪从冰箱里拿出来,虽然你们还没有把它扔进垃圾桶,但是挡不住它慢慢变质。
感情这东西也一样,只要一方生疑,那就等死吧。
所以你不用特意找他做个了断,时间会帮你们做了断。
以后,他或许会自首,或许被你抓到,总之你们肯定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那时候奶酪已经臭了,你们两个自然就了断了。”
秦放停下,抓起放在脚边的可乐罐喝了一口可乐,接着说:“所以,你如果不信他还去找他,就是多此一举。”
“……那你有没有想过,信任是两个人的事,我信他,他不信我,也没用。”
秦放被忽然在背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丢下手柄捂着心口:“我去,你走路没声音啊。”
邢朗冷着脸把他铺在沙发上的被褥一把掀掉挂在手臂,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铃被按响。
秦放立刻跳起来,指着卧室方向:“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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