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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好一阵后,赵邺再次开口,对于楚逸尘方才的猜测,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便像你说的那般,如若朕真的是想要刺杀伍俊嫁祸端王,你觉得此计如何?”
“不可行!”
楚逸尘回答得又快又坚决,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赵邺这个准备多日的计划。
赵邺眉梢一挑,问道:“为何?”
“因为端王没有理由只刺杀最不重要的伍俊。”
楚逸尘说,“若我是端王,好不容易瞒过伍胜的视线派出了一批能潜伏到京中的刺客,我不会为了刺杀伍俊暴露他们,因为杀了伍俊除了惹怒伍胜外没有任何实际作用,这一招暗棋不动则已,一动便要致命,我只会在有机会刺杀伍胜或伍锋,亦或者其他一些伍党重要人物时令刺客出手。”
赵邺沉吟一番后,说:“可只要给出十足的能够证明是端王动手的证据,痛失唯一的亲子后悲愤交加的伍胜未必会想到这一层。”
“他会想到的。”
楚逸尘说,“陛下,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伍胜是成名许久的大将,他绝不会因为愤怒丧失理智,之前伍俊若真的被刺杀成功,伍胜会悲痛愤怒一时,但两三天后便会反应过来,届时,陛下便危险了。”
赵邺又是一番沉吟,片刻后,他带着些微自嘲地说:“这样看,朕还要感谢柏空当日破坏朕的计划了。”
他言语间已经有些许颓败之意,前有狼后有虎,他被夹在中间战战兢兢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准备出手试着冒险破此死局,却是个注定失败的结果。
成了,是死,败了,一直在这僵局中等下去,也是死。
“陛下!”
楚逸尘却说,“柏空的出现某种意义上也是天意,伍胜不过一介反贼逆臣,陛下才是真命天子,天命仍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
“若天命真的站在朕这边,朕又怎么会落得一个这样进退两难的死局。”
赵邺长叹一声。
“陛下,现在说是死局,还为时过早了。”
楚逸尘沉声说。
“哦?”
赵邺问道,“逸尘,你对眼下的局面有何看法?”
“陛下现在面临最大的威胁是伍胜。”
楚逸尘拿起一个茶盏,代表伍胜。
“而伍胜最大的威胁是端、睿、康三王。”
楚逸尘又拿起一个茶盏,将其拆解成杯身,底托和杯盖三部分。
“三王虽然各自拥兵,但单论实力其实谁都不是伍胜的对手,只有他们联合在一起,才有与伍胜一战之力。”
楚逸尘将分开的茶盏又重新组装在一起,与代表伍胜的茶盏相碰。
“但眼下的问题是,三王之间互相不信任,不合作,因此谁都不肯率先出面对抗伍胜,才会形成现今的僵局。”
楚逸尘将组装好的茶盏再次拆开,说,“陛下破局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设法让三王合力,共击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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