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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邹氏心中一乐,这闹翻脸,人也就不会留下了。
如此想着,脑中迅速组织了一套了不得的说辞“怎是胡说八道?全扶安城谁不知道,都当人眼瞎?你瞧瞧将你教成这样,对长辈无礼不说,在外面更不守规矩,瞧这没爹的孩子……”
邹氏啧啧两声,似是不想再说,怕污了嘴般。
冯依依从椅子上起身,娇媚脸上一片冷淡“您倒是会教孩子,瞧瞧琦弟的手;您倒是会看人,瞅瞅给翠姐选的夫家?”
“你!”
邹氏被两句话击中要害,脸色铁青,嘴唇发抖说不出话。
小儿子废了手,一辈子毁了;逼女儿嫁给孔家,人身在水深火热中。
冯依依学着邹氏方才的样子,步步紧逼“我娘不曾回过娘家,那翠姐一定时常回来探望伯母?”
邹氏一口气憋在胸口,无法上来,眼神像两把刀子,恨不得活活剐了眼前女子。
“这是做什么?”
冯宏德大掌一拍桌子,脸色暗沉,“生怕别人家听不见?”
邹氏拿着帕子一捂脸,干脆坐去椅子上哭泣,好似收了多大委屈。
冯宏德看去冯依依,侄女儿样子一点没变,叹了一气后开口“你爹走了,先把他的事处理好,别的日后再说。”
冯依依不说话,就等着冯宏德接下来的话。
“你现在住哪儿?以后有什么打算?”
冯宏德问。
一旁,邹氏假装哭泣,束起耳朵仔细听着。
冯依依压下心中气愤,脸色如常“我是扶安人,以后是想留下来。”
闻言,邹氏赶紧瞅了眼冯宏德,生怕人下一句话就把冯依依留下。
冯宏德倒是稳得住,手里捋着胡须“二弟走了,是我该照顾你这个侄女儿,等着收拾好房间,你就回来住。”
“老爷?”
邹氏到底忍不住,一张脸皱巴成一团。
冯宏德微一抬手,制止邹氏,继续道“你既然没事,改日咱去官府问问,当初二弟的那些产业,得要回来才成。”
本已焦急不堪的邹氏瞬间亮了眼,脸上也缓和下来“老爷,你就尽做好人,有些道理我还未同依依说清楚,这孩子脾气真急。”
留下冯依依,万一要回来二房的万贯家财,那是何等了得?
邹氏看去冯依依的眼神变得也快,语气轻微责备“你不声不响走了两年,还不准伯母数落一声?你知道当初我跟你大伯多担心?”
后面更是一套套的,邹氏把收尸,下葬,找和尚做法事,合着当初为冯宏达和冯依依父女,做的都是一等一好。
冯依依只是静静听着,心中明白,当初大房以为他们父女遇难,的确是将人安葬。
亲情或许是有,但是想要二房的产业,那也是的的确确。
“大伯,伯母,”
冯依依往前踱了两步,素裙扫过地上瓷砖,“可能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想住回家中。”
大房夫妇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微诧。
邹氏起身过来,狠掐一把自己大腿,双眼顿时湿润,嘴里抽泣一声“不回家,你能去哪儿?还是怪大伯母方才说话重?”
冯依依稍稍一逼,躲开邹氏伸过来的手,脸色淡淡“我过来是想说一声,我会回扶安,没想别的。”
本还念及当初大房的一点恩情,做了那副衣冠冢。
现在看看,人心还是自私的,怕给他们扯上麻烦。
“可你还带着孩子。”
邹氏不信冯依依会走,料定她无处可去。
正说着,管事又进来前厅“老爷,夫人,这两位说是来接小姐的。”
林菀玉同林昊焱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华贵锦衣,映亮了暗淡的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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